“你想多了,”太子岔开话题,冲她伸手,“孤要的东西呢?”
他要她在这里送他礼物?这可是别人家的宅院啊。
她面色微红,向四周扫了眼,快速从布袋里掏出扳指,塞进他手里。
他低头看了看,嘴角上扬:“你夜不归宫的事,孤赦你无罪,走吧,回宫。”
“殿下,这些人怎么处置?”孟德仁请示。
“你亲自送回尉迟大将军那里,感谢大将军对东宫的事如此上心。”
“是。”
太子又向静立一旁的罗玥点头致意:“罗老板,初次见面,总是听张玄兄提起你。多谢你救了孤的人,改日再找你和张兄把酒言欢,以表谢意。”
罗玥微笑回礼:“举手之劳,太子殿下言重。”
晓晓没想到罗玥竟如此有身份,是大诗人张玄的朋友。看来,自己被她所救,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晓晓你总算回来了!”晓晓刚踏进东宫的门,青灵就冲上前来,“你知不知道,从昨夜到现在,东宫和霍王府一直鸡犬不宁,太子妃、霍王、霍王妃都说没见过你,太子殿下不信,还差点儿和霍王打起来呢。”
“不是吧?”她没料到太子会闹这么大。
“虽然早就看出太子对你有意思,不过现在看来,不只是有意思这么简单哦。”青灵冲她促狭眨眼,“晓晓,你要时来运转了。”
不知是不是为防止类似事件再发生,太子将晓晓调到了近旁伺候。
晓晓求之不得。
倒不是她喜欢伺候他。
那天,他一口否认亲手画了她的画像。可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是他,就是他。
此刻他上朝去了,书房中只有她一人。
她四处翻看,如果能找到他画的人物像,再一对比,不就知道是不是他所画的了?
只不过,书房中他的画作倒不少,却全都是风景建筑,一幅人物像都没有。
莫非真如他所言,他从不画人像?
翻累了,她干脆坐在他的座位上休息。
右手处一个翡翠摆件引起了她的注意力。这位置确实触手可及,方便随时把玩,但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将摆件拂落在地,白白浪费了件佳品。
她好奇地碰了碰那摆件。
一动不动,竟好似被黏在了桌案上。
想到什么,她贴着桌面,轻轻移动摆件。一个暗格陡然自桌案下弹出。
果然是个机关。
暗格不大,里面端端正正摆着一方锦盒。
头上没来由地开始冒冷汗,她伸出手,颤抖着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只有一幅卷起的画作,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画纸边缘都磨起了毛边。
随着画纸慢慢展开,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名骑着白马的绝美女子,眉间一点泪痣,平添妖娆。
没认错的话,那白马便是小可爱。
可那女子又是谁?莫名觉得眼熟,定是在哪里见过,她一时搜肠刮肚,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目光不经意落在画中女子的衣裙上。那女子原本穿白裙,不知怎的,上面却布满了暗黄色印记,也不像是花纹。
她轻抚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突然若有所感。莫非,是泪痕?
外间响起脚步声,她匆忙将东西放回原处,若无其事迎了出去。
接下来几日,她默默观察太子,发现每夜他吩咐她自去歇息后,书房中的灯都会亮上一阵子。
冒着被他发现的危险,她从书房门缝偷偷向里望。
只见太子挪动右手边的翡翠摆件,从暗格中取出锦盒,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幅画。
他轻抚画边,无声地看着画中女子。
晓晓突然捂住嘴。
她看得清楚,一滴泪自太子眼角滑下,落在了画纸上。
东宫里的老人儿,晓晓能想到的,只有侧妃和昭媛。
“眉间有泪痣的绝色女子?”侧妃摇头,“我入宫两年多了,从没听说过东宫有这样的女子。”
听到“泪痣”二字,昭媛面色陡变。
“娘娘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晓晓追问。
昭媛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
她几乎要放弃:“如果实在不方便透露,就算了。”
“晓晓,”昭媛叹了口气,“我确实知道内情。只是,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你。如今你与殿下好事将近,不告诉你,对你比较好。告诉你,却是为了殿下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