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禹瞧着他的模样转身进了一旁的凉亭,随行的太监用拂尘掸了掸坐上的灰尘凌轩禹这才坐下。
“你倒是好闲情,若是不知道的,看见你这满园的花草还以为你大隐于市摆弄花草去了。”
凌轩禹喝着茶,看着满园的花草,听着墙上的鸟叫,惬意的时光仿佛一下回到了幼时的模样,脸上的神色也舒缓了一些,带了几分温度。
凌楚言笑着坐下。“皇兄,话不能这么说,臣弟我可也是为墨歌鞠躬尽瘁之人,这摆弄花草也是我唯一的兴趣爱好了。”
“知道你喜欢摆弄花草,朕倒是还没说什么,你就开始狡辩了,从小兄弟几个就属你牙尖嘴利。”
“臣弟只是向皇兄如实禀报罢了。”凌楚言始终淡淡的笑着,眼睛里仿佛藏了一潭春水。
凌轩禹望着廊下挂的红灯笼,从进了府门他便瞧见了,红灯笼的须线在风中飘摇有些晃眼。
“楚言你廊下挂的红灯笼是何意?”
“不过是过年时挂上去的罢了,王府里有些冷清,挂着红灯笼看着喜庆些,我看着也欢喜便没有叫人拆下来,府里的下人会偶尔打扫。”
红灯笼是为了新婚挂上去的,一同挂上去的还有红绸和喜字但凌轩禹来了,凌楚言不得不叫人拆了下来。
“你倒是知道瑞亲王府里清冷,像你这样的年纪兄弟几个,谁不是都有了儿女?也就你还这样。你要知道开枝散叶也是皇族当尽的责任。你这样要朕如何面对逝去的苡太妃。”凌轩禹的话里意有所指。
凌楚言播弄着杯盖笑的好看,眼睛里的神色变换了几分最后又变成了暖人的春水。
“楚言知道,会抓紧的。”
“每次与你提起这个,你都用这样的借口敷衍朕,这都过去三四年了,也不见你膝下有半个儿女,克罗公主当真是喜欢你,这次你可得抓紧,也不知你这正王妃的位子还要空着多久,要朕来说克罗也当得你的王妃,后院总得有个人来管管。”
“容臣弟考虑考虑”
“你……”凌轩禹想发火,又忍了回去,但语气却冷了下来。“罢了,朕只告诉你一句,朕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稍后的时辰朕约了达尔和克罗公主过来,你好生招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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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到王府时脸上心里都是喜气,瞧见南院的红灯笼更是高兴。
“言哥哥,我听说你们汉人成亲都要挂红灯笼,你这府里挂了红灯笼,莫不是……想通了要娶克罗?”克罗一边做猜想一边红了脸。
“本王……”
“大汗!里面请。”凌楚言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凌轩禹打断了往中庭的院子里引。
凌楚言请了戏语楼和京城里有名的变戏法的和怜人来表演,虽歌舞比不上皇宫里的精湛但也有自己的味道,其他观赏的节目也受大汗的喜爱,一时高兴众人就都多喝了几杯,凌轩禹带着歉意告退要去趟茅厕,凌楚言找了小厮领他去。
微风吹在脸上有几分凉爽,凌轩禹的酒醒了不少,经过刚才凌楚言带着自己去的花园时凌轩禹顿住了脚步,那花丛里的是一名穿着白衣的女子,百媚的神情,娇艳的唇色,她站在花丛里,笑的好看,活脱脱的仙子,活脱脱的画,周围盛放的花颜色都淡了下去。
“那位姑娘是谁?”
小厮顺着凌轩禹指的方向望去“回皇上的话,那姑娘名叫尹碧落,是个性格极好的姑娘,奴才刚来府上不久,其他的便不了解了。”
“尹碧落?原来她的名字叫尹碧落。”凌轩禹喃喃的念着,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新年时在街头遇见的人终于寻见了,他还记得那灯火阑珊里她的笑容十分亮眼,他画了画像派人寻找了好久,可都没有收获,见过画上人的都是些达官显贵,非富即贵的人,都说她是曾经名动天下的花魁紫樱只可惜随着安青衫死了。原来她没有死,她还好好的活在这里。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凌楚言也想去茅厕跟在后面出来了,走到凌轩禹身边时听见他在说这句话,顺着他的目光看见的是花丛里的尹碧落。凌楚言突然头皮一阵发麻,心中大叫不好,他今日有意将尹碧落藏起来就是不想叫凌轩禹看见,他有私心,怕外面的人都跟他抢尹碧落,可到底还是被瞧见了,而且凌轩禹对她似乎十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