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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议论声大,大的全落进了凌楚言的耳朵里,凌楚言坐在马上,捏紧缰绳,自嘲的笑了,眼睛底皆是落寞,回过头望一眼身后的马车。
凌轩禹以达尔王忙的名义亲自点名要他送行,达尔王并不是真的忙,而是凌轩禹知道他和尹碧落的过往,点名要他送行是为了警告他如今尹碧落已经是凌轩禹的女人,而他在也不可能与她有半点瓜葛,凌轩禹是为了让他认清楚尹碧落如今和他的距离。
王府到皇宫的这一段距离凌楚言这一刻走起来觉得好短好短,却又仿佛好长好长。眼睛蒙了一层水气,眼前的道路逐渐变的昏花。
车队行至宫门前停下,凌楚言下了马走到马车前迎下尹碧落。
尹碧落出了马车望着皇宫的高墙发了楞,这样高的墙就是隔绝了两个世界,一个在外,一个在里,在没有自由可言,更没有相识的机会了。
“小姐···”
尹晴唤了一声尹碧落,尹碧落瞧一眼马车下的凌楚言,他恭歉的站在那里,规规矩矩,与往日里的他大为不同,尹碧落下了马车和凌楚言并肩同行,二人之间未有言语,步调缓慢沉重,起了一阵风,吹的尹碧落的泪都落了出来。
“阿言,碧落有没有帮上你的忙?”
尹碧落说的小声,但还是顺着风送到了凌楚言的耳朵里,凌楚言听见心里激起一阵的回响,他望着她,她笑容恬静瞧不出哪里不对,只是眼里饱含泪水,风吹的她的步摇左右摇晃,这一句阿言唤的他心底起了波澜。原来她早就知道,知道他为了保全自己不让凌轩禹怀疑自己将她送给了凌轩禹,这个时刻凌楚言眼底的苦痛在也忍耐不住。
“为何?···你为何不怪我?”
尹碧落抬眼认真的看着他,眼睛发红泛着血丝嘴角含笑却未开口回他。
走到皇宫的侧门槛凌楚言停住了脚步,尹碧落抬起脚准备跨过宫门槛,她突然停住,她回头看着他,眼里有着不舍“阿言,你···还有没有想同我说的话?”
尹碧落的声音有些颤抖,凌楚言望着她,她还是艳丽的花,身后却是万丈的高墙,千尺的悬崖,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僵了许久,她就静静的看着他,他唇微微张开又合上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明白了”尹碧落回了头看着前方的路,那里是宽阔的宫道可从此只有她,她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愿王爷,事事随心,平安健康,碧落在此拜别王爷,多谢王爷一番好意。”
他看着她跨过了宫墙的门槛,直直的踏上了宫道,那里有恭迎她的管事太监,至此她便是阑嫔更是皇上的女人,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宫门慢慢关闭,她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他还是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紧闭的宫门。
“我当王爷是什么豪杰人士,原来也不过是个胆小的人,为了保全自己牺牲一个女人,还是自己深爱的女人。”
这话说的讽刺,是个女人的声音,凌楚言回头见是温佳儿。
她早早的便站在一旁,看见了一切,“王爷,你为什么不把心里想的告诉她?”
凌楚言理了理衣衫往前走,并不打算理会她。
“既然你把她送给了别人,那就收起你这幅落寞的神色叫人瞧见了像什么?你如今的样子简直像个懦夫叫佳儿失望到了极点。”
凌楚言站住了脚步,背影愣了愣,又往前走去。
黄沙漫天纷飞的天里,温佳儿看得他的背影模糊,孤寂十分,仿佛苍老了数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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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言回了王府就将自己关在房门里,一个人喝着闷酒,黑了夜也不让人点灯,莹莹的酒水顺着下颚流,流湿了胸前的衣襟,地上倒了七七八八的酒瓶。
“王爷,您,别在喝了。”
何传兹想上前劝阻却被他一把推开,何传兹记忆里的王爷一直都是风度偏偏,温和有礼,就是如玉一般的温润公子何曾几日见过他这般宿醉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忍。
“王爷,皇上说什么也要小姐,您也没有法子不是吗?他毕竟是皇上。”
“呵!佳儿说的对···”凌楚言拎着酒壶偏偏倒倒的站了起来“本王不过是个懦夫罢了。”
“王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遑论是一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