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可是说过,帮他找到绝岛,他就不再缠着她,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苏西西这人,感情债从来不欠,一桩一件,分的清楚着。
在她这里,怎么算都是千羽欠了她一箩筐的债,她这个债主,没道理在把自己赔进去。
“我看你是有恃无恐吧,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身份宣扬出去?”
苏西西笑了笑,将他手上的空酒杯拿过来放到桌上,单手给他整理扣子,“不知道千少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千羽单手环住她的腰,将女人按在自己胸前,“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空间里头,两人无声的对峙。
于宁围着浴巾走出来,默默跟在她身后抖了抖身上的水,她往床边一坐,打开抽屉准备拿吹风筒给猫儿吹毛。
吹风筒的右边,抽屉的角落里头,一枚白色的贝壳放在里头,她伸手拿起来,合起来的贝壳蚌被打开。
一枚硕大的珍珠躺在里头,莹白玉润,在灯光下潋滟生光。
这颗珠子,是于宁和厉冥熠在珍珠暗礁潜水的时候,男人给她的礼物,一直被她放在这个抽屉里头,没有人动过。
指腹捻过珠子,于宁笑了笑,唇角柔和,合上蚌壳之后将它放回抽屉里头。
伸手拍了拍膝盖,“过来,给你吹毛。”
听到指令的猫儿纵身一跃,躺在于宁膝盖上的毛巾中,懒洋洋的眯着眼睛。
……
绝岛,距离于宁出逃后整整三个小时,凌晨五点,城堡前的草地上站了一堆的人,全部低头矗立,不敢说话。
当家还没醒过来,他们这些人的惩罚会怎样,谁都说不准。
莫寒在大厅里头转来转去,不住的抬头往楼上看,距离当家注射解药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还是不见苏醒过来的动静。
漉铭被他转的心里头直发毛,如坐针毡。
“我说你这药到底行不行,这都多长时间了,当家还不醒!”莫寒站在漉铭面前开口。
这人还有没有点谱了。
“你慌也没用,药剂起作用是需要时间的,那药那么猛,大象都得躺三天呢。”
漉铭不耐烦的开口,他心里头也慌好不好,上次厉倾城从他这儿拿的药,被于宁用了,当家都能够把他这个无辜的人关在实验室里头折磨了三天。
本来需要两个月做成的药剂,他被压迫着三天做出来,他简直不要去回想那三天。
而现在,夜媚给他用的药,是从他这儿第一手拿回来的,还妥妥的一滴不剩给当家用了,他有种快要上天堂的感觉。
“你说,当家不会太凶残吧?”漉铭抬头,可怜兮兮的开口。
安慰安慰他,不然他这心理压力就太大了。
莫寒低头冷笑,“你觉得呢?”
小姐不见了,当家醒过来他们这些看守不力的人,谁逃的掉。
漉铭俊逸的脸庞一下子皱起来,他完蛋了。
“你放心,这次死也有人给你垫背!”斯凌迈着稳重的步伐走进来,脸上平静如水。
“什么意思?”漉铭抬头。
莫寒好奇的凑上去,“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斯凌站在两人中间,抬起右手摊开手掌,一枚银色的子弹在他手心里头躺着,“这东西,你们仔细看看。”
莫寒拿起来,在灯光下细细揣摩,子弹小巧的型号很难的,尾端的部分,刻着一个字母,W。
“这不是w的手枪子弹吗?怎么在你手上?”
斯凌往前一步,在沙发上落座,“那是在树林里头追赶小姐的人被小姐手上的枪打中之后,从他们体内取出来的。”
W的贴身武器才会有这个字母标志,而这类有标志的武器,他向来都是贴身保存,从来不离身的,更加别说会被人偷走。
这事儿,估计跟W脱不了干系。
“上去候着吧,当家快醒了。”斯凌仰头看了眼。
莫寒点头,漉铭跟在两人身后低着头往楼上走去。
幽暗的房间内,静谧无声,床头上的台灯发出温暖的橙光打在左侧男人的侧脸上,形成雕刻一般的侧影。
男人放在被子外的手指动了动,紧跟着很快,原本合上的凤眸睁开,黑色的瞳孔中恢复锐利的状态。
厉冥熠睁着眼睛躺了两秒钟,几乎是一瞬间,他猛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脑袋还有些昏沉的男人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