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明明看见你昏迷了!”
昭阳叹了一口气:“这当然是装样子给你看的。”
赵桑芸一下子被气得晕了过去。
随后除去御林军以外,远在康王府的朝臣都纷纷赶来,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如此场景,昭阳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遍,只挥了挥手。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京兆尹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康王这个时候已经没想着自个摆了几桌酒却没来得及动筷子的生辰宴了,只觉得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大抵也有他的责任在,即刻走上前请罪了。
这一场闹剧,实质上源自于昭阳的促成。
昭阳拂了拂手,对康王道:“改天挑个好日子,皇叔再办一场罢。”
康王平时放荡不羁,胆子其实很小,哪里还会想给自己补办一场,他也不敢偷偷瞅几眼倒在地上的妹妹和外甥女,以后想起今天日子,大约心里都会有阴影。
真平公主是个善于交际的,一直以来和朝臣的关系都还不错。但这个所谓的关系还不错,没有好到能够让人搭上身价性命去求情。
待昭阳离开后,朝臣们都心照不宣地各回各家,没有为真平公主求情的。
谋杀帝王,证据确凿,毫无可以辩解之地,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去求饶呢。
何况只是被禁足在皇陵,这已经是天大的饶恕。
十一备好了马车,上车前昭阳转身看到祁宁就在后面,向他伸出一只手,“一起回宫?”
祁宁脸色不大好,但见她白皙的手臂上留有被掐出痕迹的淤青,到底还是心疼,走上前几步,细细看了看,颇为委屈道:“你不让我来宣政殿倒也罢了,连赵桑芸设计你的事也不告诉我......”
“我不是让十一传话给右预了么?”昭阳又道:“你来找我,没必要差御林军来。”
“赵表妹既然动了杀你的心思就留不得了。”祁宁扶她上车,眼神专注道:“昭阳,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昭阳反问他:“嗯,什么?”
祁宁凝神片刻,没有接话。
反倒是昭阳笑道:“恐怕明天赵正要跪在宫门外了,听母上说当年赵正心属的并不是三皇姑,但到底是十几年的夫妻,三皇姑待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好,怎么能没有半点感情,桑芸又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没有不求情的道理。你帮我想想,怎么打发他?”
祁宁眼眸闪过一道厉光:“凭赵正能掀起什么浪,他若舍不得妻儿,一并押去皇陵思过,一家团聚。”
昭阳微微一哂:“以前还一声姑父叫的亲切,现在翻起脸来可真可怕。”
“那都是过去的事,哪有什么亲切,权宜而已。”祁宁撩开窗帘,瞭望了一眼,看到皇城将近,忽地一把抱住心上人的腰身,闷闷不乐道:“昭阳,这些日子我很想你。”
昭阳点点头,道:“唔,我也想你。”
祁宁亲亲地吻了吻她的唇角,“胡说,宣政殿的奏章堆得比人还高,每日批到黄昏,你哪有想我,分明是我一人在单相思。”
“你若这么想,我也没有旁的办法。”昭阳没有抵触他缠绵的亲吻,道:“母上过不去心底的坎,我们都不能着急。况且你的身份......你在帝都的名声那么好,恐怕请辞都有些说不过去.....还有张廉和萧邺几个一贯支持你,恨不得你能夺位......”
祁宁似笑非笑道:“请辞书早已写好了,他们若觉得往后官位坐不下去,告老还乡就是。”
昭阳长叹:“你这个人啊——”
论没有良心,非你莫属。
祁宁缠着她的脖子啃咬了一阵,却又生怕弄出痕迹,惹她生气,只辗转吸吮,还是弄出了点点红色,一边担心一边却又忍不住所求更多,自此回帝都后,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
昭阳揉了片刻额角,闷闷道:“手放哪里呢?”
祁宁佯装咳嗽了两声,讪讪收回意图不轨的手。
“等你辞去太子之位,过两年,我们再商议筹备婚事。”昭阳正襟危坐整理仪容,“在这之前,你便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