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会,两人都有些心知肚明,仿佛真应了那句,大家都是聪明人,看破不说破,心里明白就好。
“你受惊了,去下面休息休息,再上药吧。”他朱唇一勾,声音好听的很。
正因为好听,下意识的米莳三就想到,那位声音同样好听的吴皓轩。
果然啊,这人类的优良品种,尽出皇家,那既然如此,她的声音怎么就没有像泉水叮咚那样悦耳呢?
真要说起来,她这身体里,不也有一半是白狼国皇室血脉么。
啧,再看她这八年的多灾多难,还真厚此薄彼,特么不公了。
“其实我还好,在没看到你之前,我还挺受惊的,但在看你之后,我到是不惊了。”米莳三自嘲,猛不丁的偏头又看了眼烈叔。
猝不及防的,妫烈见她看自己,迎着那明亮明亮的大眼睛,心头还真是颤了颤。
然后就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燕子烨自然看到这一幕,低头便笑了一声:“是么,想不到,我还有安神定惊的效果,不错。”
米莳三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就把视线从烈叔身上收了回来。
如今也算是真相大白,大彻大悟了。
虽没点明,但也八九不离十,他到也光棍,老神自在的学起她自嘲打趣,害的她真想吼一嗓子,你丫的就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上万伏的杀伤力么。
“六公子,我说你这是何必呢,早知道如此,当年你直接跟我说,保不齐早就如愿以偿了。”
她这话说的隐喻,但大家都是聪明人,那能听不懂。
摆明了,她就是奚落他,当年在她面前装傻充愣,牺牲色相来亲近她。
瞧,兜了个这么大的圈,还浪费了一年时间,到最后还不是要点明了来说。
真是没意思。
燕子烨一幅我不知道我笑容有杀伤力的无辜,唇瓣一勾,就抬手给她也倒了杯茶,然后示意妫烈过来端过去给她。
“这天下间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有它自己的章程和道理,天时地利人和,总要都有了,才能如愿以偿。”他说的也深奥,玄了又玄:“尝尝吧,这是五岳之颠的春和茶,一年也只能半斤。”
啧,那还真金贵了,必须得喝啊。
米莳三咧了咧嘴:“那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
“也不算全有,实在是没办法了。”燕子烨假模假样的叹了气,眉头一皱的样子,真是让见者心弦都跟着发颤,狠不能冲上去就帮他抚平了,那怕碎身粉骨也再所不惜。
尼玛,这长的太招摇的人,果然是祸水。
“好吧,那六公子打算怎么安置我?”米莳三也光棍,心想事情已经这样了,她这身份,反正早晚都要寻个靠山的,与其落在齐保正,又或者说是太子手上,她倒宁愿在颜六这里求生存。
最起码,他对她还算不错,仔细想啊,前前后后大概是从乱葬岗开始,他就在庇佑她了。
只是在烈叔这事上,她心里还真有几分难过。
这大概就叫,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人家也许并不稀罕,她把他当亲人吧。
如此护着她,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越想,心里就越是难过。
想她穿到大燕,能有的亲人,也就这么几个,要不是后来有罗大,只怕她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猛的,米莳三又倒抽了口气,没等燕子烨回答,就失了镇定的道:“罗大一家,也是你的人?”
燕子烨正要回答如何安置,却听她这样问,顿时便领悟到,她这是乱了,尤其眼底那丝难过,完全掩盖不住。
“不是。”他回的很实诚,其实要按他的性子,这样的话,他不需要理会,可也奇怪,看她眼底难过,如同没有安全感那样的孤独彷徨,他竟然心软了。
“真不是。”米莳三睁大眼,像是要确认那样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直到从他眼里看到坦荡二字,才松了口气,往后倒了倒:“不是那就好,总算还有几个是我自己的人。”
燕子烨搓了下指尖,眉头不经意的就皱了一下,不消半秒却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常态。
如此细微的动作,若是姜其昌在,定然是能看出主子情绪波动,但妫烈么,就没这么心细了。
“时机还不到,你回上沅会比在临州要好。”他说如何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