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脸是淡淡的神色,嗓音凉凉的很清冷,她道:“我有点累,想睡。”
季流年看着壁面镜子里倒影出女人疲倦的样子,蹙眉淡淡的回道:“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安七月半午陪常卿吃饭时,虽然吃的不多,但也多多少少吃了一些。
说起来,她肚子倒是不饿,更多的因素是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嘴巴里觉得寡味的厉害。
但,想着季流年可能的确因为工作太忙的原因,还没来得及吃饭,便勉为其难的道:“好。”
季流年握着她腰的手,力道紧了紧,跟着安七月被他拥入更紧的怀里。
他嗓音贴着女人的发顶,很轻但却真诚而又炙热。
“七月,我刚刚在来时碰到夏殇了。他好像很在意你,像我在意你一样,我有点担心也很害怕。我拥着你的时候,总觉得像是个偷窃的贼,偷了别人不该偷的心头挚爱。真是担心啊,哪天会遭天打雷劈的报应。”
男人说这话时,嗓音淡淡凉凉,略带薄薄的笑意,甚至仔细听还可以辨别出似是而非的自嘲。
饶是如此,安七月的心还是像被猫抓的一般:蓦然抽疼。
她原本想要说点什么,但此刻想想,说什么都不太怡情怡景。
显然不说,心里堵的那股沉闷的气息压在心头又极为不顺。
安七月终于舍得抬头认真的向男人看过去,他的下巴柔和飘逸,脸色也不似往常那般清漠冷峻。
甚至他看她时,眼神都是暖的,像秋后光彩照人的明媚阳光,浅浅的照进心里,温暖。
她对男人浓稠如星海的眸,弯弯嘴露出一抹宽慰的笑意。
她道:“你放心,有朝一日你惨遭天打雷劈,一定不会是一个人,还有我。”
季流年心一动,抬手捏了捏她的软脸,笑的几分温柔,他道:“我舍不得!”
安七月怔了一下,然后收回视线将脑袋靠近男人胸膛处,岔开话题,自言自语的道:“季君瑶被抓了,安耀祖也被下达了通缉令,安家眼看要亡了,可我怎么觉得心口的怨气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从前更甚了呢。”
季流年垂眸看她,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看不清她脸的表情,但从她寂寂凉凉的嗓音听出了几分离殇,以及清冽的孤冷。
电梯门开,他拥着她走出去,嗓音落在安七月的发顶,像地窖里的陈年美酒,听了让人微醉,“是你心太软,很善良。见不得这种血性而又悲凉的场面。”
安七月从男人怀里探出脑袋,她眨着眼睛道:“可我怎么觉得自己心狠手辣,毫无人情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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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凤眸倏然一沉,心脏如坠寒窑
安七月从男人怀里探出脑袋,她眨着眼睛道:“可我怎么觉得自己心狠手辣,毫无人情味可言?”
季流年转而牵起女人的手,两人并肩往商场门外走,他道:“那是你的错觉,是你自己不了解自己。 ”
安七月半咬着唇,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的锋芒。
她道:“不对。我恨不能一刀捅了他们。你知道嘛,我妈妈安星美,是怎么死的吗?”
季流年墨眉微蹙,“嗯?”
安七月视线稍稍黯淡了下去,她跟着季流年的脚步向大门走去。
午时的太阳光圈很大,但帝都冷飕飕的西北风吹的却透着入骨的寒意。
安七月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暗暗琢磨着帝都的冬季可真不是人过的。
“是季君瑶给她吃了一种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病毒,而那个病毒的来源是季君瑶从安耀祖手偷的。这么算起来,他们是害死安星美的直接凶手。”
季流年最近不是一次听说病毒这两个字,他妹妹季芊芊死之前也是被注射了病毒,产生的幻觉。
他眉头隐隐不安的跳跃了一下,严肃的道:“那个,病毒叫什么?”
安七月据贺阳提供的资料,回道:“hv病毒。怎么,你知道这个病毒?”
季流年停下脚步,清冽的风掀起他短寸的发梢,他干净的眸凝着狂风暴雪,仿佛一下秒可以荼毒生灵。
过了片刻,他冷凉的嗓音裹着一丝戾气,他道:“芊芊死之前也被人注射了这种病毒。”
安七月蓦然一惊,她道:“那会不会是……”
季流年打断安七月的猜测,道:“不会是季君瑶。这个女人纵使万般的恶毒,但对芊芊还算不错。再说,她也没那个害芊芊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