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首歌的歌名,叫做《城里的月光》。
那女人唱这首歌时,非常缠绵恻悱,连他这个音乐盲,都听的有些醉了。
只是他没想到,那晚之后,第二天,那女人就离开了他。
那对于他来说,是一段不能轻易揭过去的往事。
如今,他怀里抱着林初夏,脑海里却依稀仿佛抱着的是当年的杜月影。
待他回过神来,他更紧地搂着林初夏,贴着他的脸庞问:“初夏,你听过《城里的月光》这首歌吗?”
林初夏:“听过啊。”
“会唱吗?”他问。
“当然会啊。”
“那你唱给我听听。”
林初夏一听他这要求,一时间怔住了,敢情她不但要扮好情妇的角色,还要会唱歌?
“我为什么要唱给你听?”
孤男寡女的,她唱歌给他听?那她这个情妇当的简直不要太称职了。
“不唱。”她拒绝。
“给唱一个嘛。”他没有像以往那样霸道强势,反而放低身段央求她。
林初夏这人吃软不吃硬,别人一央求她,她耳根子就软了。
更何况他央求人的声音那么好听,她心一软,竟就同意了。
“好吧。”林初夏答应。
她“嗯哼”清了下嗓子,开始唱了:“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总有着最深思量……”
林初夏的声音柔美恻悱,低低如诉。
摘星岭平台上的其他三对情侣,凝神倾听,甚至女生们还跟着旋律轻哼起来。
苏霈然有个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往事不堪回首。
林初夏一曲终了,苏霈然已下定了决心,要与往事干杯。
人最可怕的,就是沉溺在往事中不可自拔。
苏霈然今晚带着林初夏前来摩云山摘星岭这个充满他回忆的地方,就是要告别往事,告别旧人。
林初夏唱完一首,她想唱歌的兴致被调动了起来,还想接着再唱一首。
站在摩云山的最高峰唱歌,她有种错觉,仿佛她的歌声飘进了千家万户一样。
苏霈然却不给她唱了。
“行了,别唱了,你只需唱一首就好。夜很深了,咱们要回去了。”
林初夏意犹未尽,苏霈然却很理性。
她只好打消还想继续唱歌的念头,跟在他身后走下摘星岭。
苏霈然把林初夏送回林宅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了。
林初夏摄手摄脚走进客厅,客厅里大灯已熄了,只有夜光灯散着着幽幽光芒。
她正想悄悄溜回二楼房间去,这会儿却听见电灯“啪”的一声亮了。
林初夏错愕,回头一看,见林宝莉正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有毒并且哀怨地盯着她看。
乍一看过去,这会儿的林宝莉,就像一个坐得直挺挺忽然亮相的女鬼,面目带着几分阴森可怖。
“舍得回来了?”林宝莉声音透着阴森寒意。
林初夏反感她的语气,她这会儿有点困倦了,所以她不想理睬林宝莉,转身又要上楼。
“去死吧,贱人!”林宝莉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向林初夏的后脑勺飞去。
林初夏早料到她会行凶,因此身子一矮,那烟灰缸就擦着她的头顶飞过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林初夏回头,凝着林宝莉,嘴角挑起冷笑,“林宝莉,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林初夏吗?以前那个林初夏,吃你们姐妹吃剩的,穿你们姐妹穿剩的,日常还要饱受你们姐妹的欺凌,你觉得你现在还能
欺负得了我吗?”
林宝莉听着她这一番挑衅的话,先是又惊又怒,继而也冷笑,“林初夏,你别得意,你现在有黑料在我手上!”
林初夏:“你不也有黑料在我手上,你想毁了我,我同样也可以毁了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林宝莉朝林初夏冲过来,想去扇她耳光,却被林初夏握住手,再甩开。
林宝莉怒气腾腾,“你今晚跟苏大少去哪鬼混了?”
“你猜。”林初夏笑意盎然。
“你们去开房了?”林宝莉满脑子林初夏占了她未婚夫便宜的画面。
“呵呵,今晚我和苏大少,比去开房还刺激哟。”林初夏故意说道,“说不定到了旧历二月一日那天,你没能如愿当上苏大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