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妹和几个妯娌在堂屋烤火纳鞋底,尽管知道不能发牢骚,可就是忍不住。
“我说娘也太偏心了吧!我生永墨的时候,都只吃的糖水鸡蛋,就连杀鸡,还是奶水不够,才杀的。永力媳妇这才刚生,娘就又是杀鸡又是猪蹄的。往后还指不定怎么办呢?”
冯秀秀也有微词,只是她不像何小妹那般性子直,而是藏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她就觉得自家亏得慌。
怎么算的?
她几个妯娌,都是儿子女儿一大堆,干得活却是和自己差不多,而她自己因为生永壮时难产,伤了身子,只有永壮一个儿子。
别人家是两个人干,一大堆人吃喝,她家也是两个人干,却只有三个人吃喝。再加上自己爹交给自家男人的打猎本事,男人又是有力气的,每个月都能打些猎物,挣上不少银钱呢!
真是想想就觉得气闷,也不好当着妯娌面发脾气,只能拿上自己的东西回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是没有空间的,毕竟金手指大了,破绽也就越多,古人都不是傻子。
☆、计划
牛小鱼看两个妯娌似乎也对婆婆不满,想起杏花说的分了家的挣钱法子,心里又有了计较。这一切,被刘芳这个有鸡肋异能的人收之眼底。
冯秀秀进屋一看,刘存强正窝在床上睡觉,气不过就拧了几下。
刘存强睡的正香,只觉得腰间疼痛,醒来一看这婆娘还不松手,顿时大怒:“你在干什么,吃错药了吧!”
冯秀秀也生气的回嘴:“你倒是享清闲,跑屋里来睡觉,还不想想我们娘两都要饿死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刘存强也是个疼媳妇的人,想着自家媳妇是个爽利的主,平时也没见她哭,今儿这么哭起来,倒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连忙道:“你这是怎么呢?家里又不是不给吃,你也没饿着呀,咋说那丧气话?”
冯秀秀见他肯搭腔,就竹筒倒豆子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你那大侄子媳妇生了,是个儿子,把娘高兴坏了,忙活的不得了。”
“这是好事呀,娘有曾孙了,自然高兴。”
冯秀秀见他不开窍,只得继续说:“大房有四个儿子,二房三房四房子女也多,那嫁娶不得出银子啊,就是咱永壮长大娶了媳妇,那也比其他几房花费的少。你不觉得亏啊?”
刘存强一想,是有点亏,看媳妇一副有主意的样子,问:“那你说怎么办?你总不能不要他们娶媳妇嫁人吧?”
冯秀秀高兴了,“我说最好是分家。分了家他们爱怎样我都不管,没分家那花的可就是我们的银子啊!”
“分家,不可能的。小妹还没嫁人,娘是不可能分家的。你要是去闹着分家,说不定娘连一片瓦都不给咱。”
刘存强虽然是不喜在家呆着,但是对自家娘还是十分了解的,谁要是撺掇分家,指不定啥也不给,没看二哥家闹了两次,都被镇压了么!
冯秀秀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觉得此事要好好合计合计。
听妯娌们似乎迫切的想要分家,张苗也不免动了心思。婆婆当家哪有自己当家的好,不分家自己的三个儿子想吃顿好的都难。
你说家里一个月能吃一会肉,已经不错了,可张苗是谁啊,她是张屠户的女儿啊,打小就是吃猪肉长大的。
要是分了家,她爹就能明着补贴她,到时候不说每天吃肉,好歹四五天也能见回荤腥吧!
刘家这些媳妇子除了大房,其他的都动了分家的心思,可是胳膊是很难拧过大腿的,更别说这条大腿还是有外挂的。
对于自家嫂嫂们的小心思,刘芳是摸得一清二楚,她不但不会帮助她们达成心愿,相反会让她们一败涂地。
在分家的这件事上,她和她娘李春华是绝对的同盟。对她来说,如果一旦分家,分薄了家产不说,她、娘和爹三个人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跟着大房过,这里都是老人跟大儿子过日子,那就意味着,即使她娘还管着家,势必也会名不正言不顺,久而久之,可能会被大房漠视,也就绝不可能过得这般舒心。
二是娘和爹带着她单过,他们日子可能比现在更好,但是对她来说,处境就不妙了。
她可能会和自家的哥嫂侄子们感情淡化,成为明显的两家人,这不利于她成亲后借势。所以啊,分家是绝对不行的,这事还得找娘通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