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锦绣听了这话却笑起来:“严惩不贷的事儿就不需要鞠管事办了,等你找出那罪魁祸首来,便绑了他送到三房来吧。”
只因锦绣心里明白得很,哪怕真是回事处的哪个厮藏了请柬、未曾及时送出,也必是出于谁的授意。
否则不过一个跑腿儿厮罢了,得罪了三房、毁了三房的赏花宴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她此时对鞠管事这般交代了,也是早就打定主意,不是找出那个藏匿请柬的厮就算完,她还要将这人背后的人揪出来。
这之后不论这人是对着华贞来的,还是对她容锦绣来的,再不然便是针对了整个三房,她必叫这人好看!
鞠管事也便在尚未查出罪魁时,已在心头替那人默了一默哀——虽有句话得好,叫做阎王打架鬼儿遭殃,可既然有人不知死活、敢在三房这么大的事儿上伸手偏帮,这人实在也是个该死的。
鞠管事眼下能做的也就是连连点头、连连应声,直到眼见着锦绣摆出一副并不想为难他的样来,这才敢从地上爬起来,又一路陪着笑脸将锦绣与付妈妈从回事处门前送走了。
这时的锦绣也便想都没想到,她这厢分明才与付妈妈一起从前院回来,那鞠管事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始盘查,春英却已经得了些许消息,见她回来后便附耳跟她了几句话。
锦绣听罢这几句话便笑了,笑道怪不得蒋氏明明已被她逼得全无分身之术,怎么赏花宴的请柬还出了问题。
敢情那请柬虽不是蒋氏暗中差人扣下的,却是四房康氏搞的鬼,就因为她在她祖父面前给莲姐儿告了一状,导致莲姐儿被禁足抄书?
康氏这不是倒打一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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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暂不出手
只是别看锦绣对这消息足有七分信,她也不忘又仔细问了一遍,问得便是春英究竟从哪里得知的此事。
要知道春英可不是容府的家生,而是华贞当年陪房带来的。
虽这丫头进容府当差时不过七八岁,这七年来也早将容府后宅熟悉透了,可也不能不防备有人将春英当了枪使不是?
万一这请柬本就是蒋氏暗中使人扣下的,却偏借着莲姐儿禁足、足以成为四房对付三房的借口,再勾着三房将矛头指向四房,蒋氏不就成了坐山观虎斗的那一个?
等得四房在三房手里吃了亏,四房却偏是无辜的那一个,蒋氏不就又有了引收拾三房,更甚至在辅国公面前给三房上眼药?
好在春英也很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等她陪着锦绣回到馨园换衣裳时,便将来龙去脉细细的讲了。
原来春英既已被华贞给了锦绣,哪怕锦绣今儿出门不在家,她也只在馨园与宋妈妈一起教教那两个大同带来的丫头,并不曾离开院一步。
倒是连翘陪着锦绣出府了,肖姑姑又一直在同轩馆陪着华贞,留下甘松一人实在无聊,这丫头便溜出院、在后宅四处转悠了起来。
“也不知这丫头是走迷了路,还是故意摸到四房附近去的,就被她撞上了鬼鬼祟祟从外院回来的白妈妈。”春英笑着给锦绣学道。
至于白妈妈为何大白日里便成了甘松口中那个“鬼鬼祟祟”的模样儿,只因别看白妈妈捯饬得人模人样,偏在衣角处鼓起了个大包。
而这衣裳若只是鼓鼓囊囊还则罢了,白妈妈偏又见到甘松便伸手按住了衣角,就仿若那里头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白妈妈若不伸这个手还好,她那衣裳再鼓囊,甘松也不好去掀开她的衣裳翻看。”
“谁知也就是她伸手这么一捂,那大包反而滑落出来一大半,就被甘松瞧见一角大红洒金笺。”春英又笑又恨。
“只不过甘松当时也没将此事当回事儿,外加上白妈妈一副防备样,就差立时喊人赶她或是抓她了,四房的地界儿她也不便久留,当时就一路跑回了馨园,又将这事儿当成笑话给奴婢学了学。”
春英当时听得甘松如此学,也是一听一笑就罢了——亏那白妈妈还将大红洒金笺当成好东西,难道那东西还能偷拿出去卖钱不成?
她便一边在心头将白妈妈很是笑话了一顿,一边又不忘叮嘱甘松以后莫要轻易往旁的房头儿附近走动了,也免得真被人拿了把柄去。
谁知道不久之前就被她撞上了匆匆离开同轩馆的付妈妈,是要去回事处问问请柬丢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