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不如这就将事情全都交代了吧?您从四爷书房里拿走的那些东西到底藏在了哪里,是不是送到我娘家去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决不轻饶
黄氏怕极了,她不但害怕自家五爷被方麟带走之后、唯恐再也回不来,也怕五爷真将那些所谓的罪证藏在了她娘家。
只因她已经听得锦绣了,是五爷在外头躲藏了半日后,就去了锦衣卫指挥同知高源府上——而她娘家黄府就离着高源的府上不远,中间只隔着三条胡同。
那么这又何止是五爷进了镇抚司便再也回不来?就是她娘家也必被牵连得不善!
这位方镇抚是什么善茬儿不成?他既是已经出了那话,他就是个言出必果的!
她就一边哭一边劝一边哀求,转眼又瞧见四爷容秦也在,便连声道四爷也快劝劝五爷吧:“这明明都是能够在自家了结的事儿,何必非得抢着进大狱?”
话容稽之所以再也坐不住,竟是一头便从椅上瘫软到了地上,也是被方麟那句“偏往死路上走”吓到了。
实则他又怎么不想交代?
他只是不想当着他三哥和四哥的眼前丢了脸面!
更不想叫他三哥得知他们母勾结了锦衣卫指挥同知高源,想要害的就是他三哥!
那方麟的确不是个善茬儿,可他三哥就是大好人么?
要知道他三哥本就从方麟口中知道他勾结了高源,还真去高家替锦姐儿做了媒。
那若是再叫他隐藏物证的把柄落进他三哥手里,他今后的日又比落进镇抚司的大狱里轻松几分呢?
倒是现如今被黄氏这么一哭,他也突然领悟过来,若是他果然被带离了容府,带到了镇抚司下了大狱,既是有黄氏问过他的那句话,问他是不是将东西藏进了他岳父家,他那岳父家恐怕也捱不过今儿晚上、便得被方麟带人找上门去。
等得方麟在黄府找到了他送去的那些字帖字画,那可不是他主动亲口交待的,他可就真进了死胡同了……
他就连忙将黄氏一推道,你哭什么哭,我可还没死呢,这才慌忙爬起身来、讪讪转头看向方麟问道,若是我这便交代了:“……是不是就不用跟方镇抚回镇抚司了。”
“那些东西确实被我送进了我岳父家,我连着中午饭都是在我岳父家用的,方镇抚尽管这就派人前去取东西,等见了东西便知道我交待的是不是实情了。”
方麟却是登时冷笑起来。
他自是知道平心论起来,以着容稽眼下这么点“转移罪证”的事着实不用下大狱,毕竟那罪证也不是容家哪个人的罪证,容家亦没有人与周案发生真正牵连。
至于等将来蒋府也犯了事、又翻出容府有谁与蒋府有勾结,这容稽若也被牵扯其中,到得那时再算这笔账也不迟。
可容稽不但转移了康二老爷那份罪证,意图与高源合伙陷害他容三哥,还替蒋氏出面去了高府给锦绣亲,等人被他捉了回来又打死不认——就凭这个,这人的这条命他也要定了!
方麟便在冷笑过后既不看容程,也不看锦绣,就淡淡的抛出了一句话道,现在交待可太晚了。
“我索性跟容五爷实话实了吧,就是因为你执意不吐口,我在半个时辰之前便已差人去了黄府。”
“我的人想必这会儿也该拿了东西往回来了,哪里还需要容五爷亲口供认呢?”
“之前我可不止一次跟容五爷讲,你若是执意不交待,可别怪我不再给你留情面,这大明朝的律法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容五爷那会儿将这话听进去了么?我都了那周案并康案是我主审,我急需容五爷手头那份物证交差,容五爷可给我一丝一毫的脸面了?”
“还是我实在给你留的脸面太多了,便叫你真以为我镇抚司办不了没口供的案了?”
等他罢这话,这才转身对容程躬了躬身,道了声对不住容三哥了。
“既是容稽犯了这么大的案,就算他是三哥的亲弟弟,这人我也非带走不可了。”
“容稽的罪名便是替康二老爷隐藏罪证,勾结锦衣卫指挥同知高源阻碍镇抚司办案,等回头我便差人给贵府送那拘捕的正式文书来。”
其实方麟清楚得很,他容三哥之所以那会儿便与他偷偷商议不如将人带回镇抚司,也是被容稽的嘴硬惹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