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五爷容稽……竟然真如春英所、不是她婆母亲生之?
而是国公爷养在外头的一个外室生的,偏偏赶上婆母当时生下了一个死胎,也便被国公爷使了偷梁换柱之计?
她就么,五爷前去四爷的书房帮忙转移罪证那一日,虽四爷前去保定还没回来,她明明也在家,婆母为何就将这事儿交给五爷了。
而今日那黄氏早被顺天府的差役捉走了,也怪不得她婆母竟然都不曾过问,也不曾阻拦。
“母亲这意思是……既是五房自己个儿这么作死,五爷又……索性便不管他们了?”康氏难免悄声试探起来。
她婆母是已将五爷的真实身世跟她讲了,可是外人哪里知道这个?
那若是她婆母当真撒手不管了,岂不会被外人瞧出端倪来?
她可不相信一向精明的婆母会做出这等傻事来,再叫旁人笑话婆母对待“亲生”儿媳妇也不过如此。
话若不是春英之前给她似是而非的透露了两句,眼下她婆母也跟她了真相,连她都不敢相信五爷竟是那等出身,可想而知她婆母这些年来掩饰得有多好了!
因此上哪怕康氏本就得了锦绣叫春英传的话儿,她自己亦是想在蒋氏面前给五房上些眼药儿呢,她也不得不仔细问问蒋氏的打算。
到得那时她才好仔细衡量一番,到底是哪个结果更令三房满意,也免得惹了锦姐儿那个煞神嫌她没尽心不是?
谁知蒋氏闻言便冷笑起来,直道若只是撒手不管了,岂不是太过便宜那对孽种夫妇了。
“你蒋家舅父早些日便求人替老五谋了个好差事,我和我娘家可还盼着那孽种再多替咱们容、蒋两家出点力呢。”
只可惜康氏虽是转抱三房大腿抱得快,眼下这致雅堂一行也是来替三房当客的,却不是因为她聪明,而是她既不缺银、又怕死。
蒋氏这番话落进她的耳朵里,就难免令她一头雾水,根本就没弄懂她婆母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婆母若是还想留着五房做那踏脚石,之前为何眼见着黄氏被衙役捉了去却不管?眼下却什么不能撒手不管了,早干什么去了!
好在蒋氏眼瞅着她一脸疑惑,也就不等她询问、便主动给她仔细了,是留着五房还有大用不假,可她要用的也不是黄氏。
“虽那黄氏已是没了用处,我也不想再管她,还是得叫她担了这一出儿的所有罪过,也算对三房有个交待不是?”
“更得叫老五觉得舍了黄氏更好,从此更愿意为我们出力不是?”
“要不然你以为我想找你商量什么?我是想问问你手头儿上认不认得谁家姑娘颜色好、适合给老五做续弦的呢。”
康氏这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道,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这婆母早就知道五爷夫妇不够和睦,五爷更是一向都有些嫌弃黄氏长得太平常,此时便索性顺水推舟舍弃了黄氏,再给五爷换个俊俏媳妇,也算得上是对五爷投其所好了?
就连敦哥儿落在三房的缘故,也可以栽赃给黄氏一人儿,好叫三房有苦不出,却不敢埋怨婆母与五爷?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呢!这般岂不更得叫五爷觉得婆母这个“亲娘”想得周到,从此越发愿意以婆母马首是瞻了?!
她就连连点头道,还是母亲英明:“……只是还请母亲容媳妇一些时日,也好慢慢替五爷访寻个颜色既好、又听母亲话的。”
要知道那黄氏可是刚刚才被顺天府捉了去,哪有不但不想法救人,还连一封休书都没写、便又张罗给五爷续弦的道理。
这若是走漏出一点风声去,容府的脸岂不得丢尽了。
“再那杜家……既是杜鹃的母家,定然也早就知道敦哥儿的身世呢,如今那杜鹃却偏偏死在黄氏手里,也且得有个烂摊等着收拾。”
别看康氏话里话外全是在眼下并不是给容稽续弦的好时候,她的心头此时却已是翻江倒海般开了锅。
锦姐儿那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竟然步步都在牵着夫人走?夫人竟然还以为自己个儿筹谋得当?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一床大被
可蒋氏又怎会看见康氏心头所想?
她闻言便皱眉点头道,是你的这个理儿。
“老五本就一直因为敦哥儿落在三房,便总是时不常的拿着这话挤兑我呢。还什么他一直膝下无,未必不是我纵容黄氏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