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也便在骂罢人后,就喊了下人来,叫下人立刻往天王寺里传话,命那些和尚赶紧将她的院收拾收拾,她明日一早就去赶赴观音七。
只是公主府虽离着天王寺不算很远,各种消息传来传去也得需要时间,哪怕公主府的下人紧赶慢赶的,这些事儿也便直等到这时方才传进来。
“大长公主这是来给你撑腰来了呢。”肖莹轻声笑道。
她就那法惠和尚怎么先是各种为难、只换房也换不到什么好住处,等在原来那院儿里停留了片刻,听得方夫人喊疼也喊不动了,突然就改了口,随后就将她们领到这个极为清净的院儿来,还是叫她们独住的。
那法惠必是比她们这一众人还先得知,大长公主要来,若他再敢继续为难自己这一行人,岂不是作死都嫌慢。
要知道早在十年前,清河大长公主在这天王寺里便有了固定院落,就在她们这处院的南边不远处,走路顶多是半盏茶工夫。
只是这院虽然早就给大长公主留出来了,公主府的女眷也就是一年来上一两次顶天了,也不知能否略一收拾便能落脚?
肖莹既是想到这儿,便悄声吩咐沉香不妨前去那处院落瞧瞧。
“虽那收拾房屋院落的差事自有寺里派人,公主既是为了给我们三姐撑腰来的,我们多少也得去搭个眼。”
“若是那些沙弥的洒扫除尘不够细致,你再回来带个人去帮帮手,女孩儿家总比那些和尚精细多了。”
* 首 发更 新 . gz bp i. 更 新更 快广 告少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两个贼人
沉香忙笑着应了,披上夹棉斗篷却忘了提灯、就脚步匆匆出了门。
这也好在她本就是个自幼习武的,不但脚下有根,眼神也不太受暗夜的影响;等她走到一半路上发觉自己竟然没拿灯笼,她也未曾在意。
谁知等她就快走到大长公主的那处院近前了,就被她瞧见那院的东墙上突然冒出两条身影,继而又从墙外扑通扑通跳进了院里,那两人却没发现她。
沉香顿时一眯眼,旋即就无声的加快了脚步,同时也不忘将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抱在怀里,也免得待会儿万一要翻墙,或是要与人缠斗,这斗篷可容易束手缚脚。
可也不知是那两人没瞧见沉香到来的缘故,还是那两人本就行事不够稳妥;沉香也便才一靠近东墙,就听得那两人在墙里起了话。
“你那法净尼姑是不是傻?”其中一人粗声粗气道。
“这天王寺虽然离着内城极近,谁家的姐也不会在这大夜里的离开寺庙回府吧?”
“她这是怎么想的,竟敢叫我们哥儿俩这一宿都在外头等着,还什么趁夜好掳人?”
另一个声音慌忙嘘了一声,叫同伴莫要如此粗声粗气,这才压低声音道:“她傻我们不傻不就得了?等待会儿她不是还要摸回到这院儿里睡觉么?”
“哥哥你是……等她回来便捉住她,叫她再给我们兄弟加些银?”
那粗声之人仿佛一边着话,一边都瞧见了银亮光,立时捏着嗓门低声笑起来。
“这是自然的,她若是不愿给我们加钱,我们就不再给她卖命,倒看着急的是哪个。”另一个声音亦是低笑回应。
“再兄弟你是不知道,这处院可是位公主的住所,那公主府的女眷每次前来天王寺礼佛,都要住在这里。”
“那尼姑嫌弃僧房简陋,动不动便摸到这处院里来睡那大长公主的床铺,单冲这个我们就能讹她一大笔银钱呢!”
沉香隔着墙将这些话语全都听得一清二楚,难免一边被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暗道了一声好险,一边又有些犹豫起来。
这两人显见得就算不是法净尼姑的同伙儿,也是那尼姑用银收买的歹人,直等着自家姐若是实在没处住、不得不离开天王寺时,就要在路上对姐下手。
那现如今这两人既是被她碰上了,她到底是该这就跳进墙去将人捉了,还是应当速速回去叫两个帮手来?
沉香倒不是害怕自己一个对付不了两个,这两人方才跳墙之时被她看得清楚,这二人可不是什么行家里手,仗的不过是一付好胆量,这才能轻易爬墙进来,又能在这些连成片的客院里犹入无人之境。
可万一她拿人之时却在一个没留意间、便叫哪个张口喊出来,这不是成了给那法净尼姑报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