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府可别将她当成傻,以为她那时候还年幼,便什么都看不懂,从母亲那里也没听见过什么!
这就更别论她那亲娘中了血蚁之毒、眼下还在病榻上缠绵,这一切可全拜蒋府所赐……
蒋夫人的一腔恼怒顿时就被容若繁这番话怼了回去,闷在心头不出道不明,只压得胸口一阵烦闷。
起来她是有些埋怨这个儿媳妇的,那容府三房与方麟这个煞神联姻这是多大的事儿,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提前跟她讲一声,也好叫她及时筹划些对策出来,尽早坏了这门婚事。
想当初容程本想将二房的侄女儿嫁给方麟的,不就是她给姑出的主意,将那蒋玉兰送到了方夫人面前当枪使、当即就坏了容程的打算?
可现如今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她那姑已经瘫在床上两个多月了,蒋家在容府本就少了一条最要紧的臂膀,令容程少了最大掣肘。
这若是再叫三房那丫头顺利嫁给方麟,以着容程与方麟翁婿俩的本事,还不得将些陈芝麻烂谷全都翻弄出来?
到得那时且不自家老爷与江南的走动会不会被人拿住把柄,单只是他当年对容老大、容老二动的手脚,那就足以称得上是欺君之罪了!
只是蒋夫人再如何烦闷,她也万万不能将这些理由全都明面儿讲出来。
哪怕她的儿媳容若繁多少知晓一些缘由,知道她为何不愿瞧见容府与方麟联姻,另外两个媳妇可什么都不知道。
她就强忍着不快扯出一脸的笑来,我又不是埋怨谁:“……我如今将你们妯娌三人喊来,也只是想问问你们,那容府可是我们家的两代姻亲,这个礼该当怎么送。”
其实蒋夫人本也盼着三个媳妇有那么一个半个明白人儿,当即就能从她的话语间听出她的不快活,随后便能给她出些主意、最好立刻坏了这门亲事才好。
即便这门亲事能成,这三人若是有一个会话儿的,好歹安抚安抚她也好啊?譬如一句那方麟也不像外头传言的那么精明狠辣?
否则她也不会立刻就将这三人喊来这事儿不是?
怎知却也不等蒋夫人这些话音落下,蒋大奶奶与蒋二奶奶已是齐齐站起身来屈了屈膝道,我们都听母亲的。
这姻亲又不是她们两人的姻亲,她们两人的夫君也没靠着容府如何,如今不过是容府一个外室女被皇帝赐了婚而已,与她们何干?
她们婆婆不就是担忧她们两人背后议论,嫌弃婆婆给容府准备的礼物太过厚重么?
实则这个家可一直都由婆婆掌管着呢,不论与谁家走礼亦是从公中走,这礼物薄厚还不是婆婆一个人了算数,她俩的意见好也罢、坏也罢,又能有什么分量?
蒋大奶奶的娘家侄女儿倒是也在头些日定了亲,论她也很有些发言权,比如请婆婆比着给她娘家侄女儿的贺礼再厚上三分。
可她娘家侄女儿毕竟是自家大哥正儿八经的嫡女,定下的女婿虽比不得方麟位高权重,那人家儿到底是真正耽美书斋,怎么都比乱七八糟的方府够体面不是?
蒋大奶奶自然不愿张这个嘴,再由自己个儿将自己娘家侄女儿踩到泥里去。
那容家三姐不就是个外室女么,她凭什么跟自己娘家侄女儿比,连着贺礼都要比自家厚上三分?!
蒋夫人见状也便知道,指望这个几个媳妇替自己分忧是万万不能够了,只可惜自家老爷不在家,否则又哪里用她操这个心。
她便无奈的摆了摆手道,既如此我就自己个儿拿主意了,“……你们大房和二房本就事儿多,几个孩个个儿都得你们照料,我就不留你们了。”
“老六媳妇不用走,这既是你娘家侄女儿的喜事,你怎么也得替我参详参详,再替我将礼单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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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婆媳斗法
其实容若繁明白得很,她婆婆一定担忧蒋府过去这些年……往容府伸手伸得太过分了,一直都在惧怕该当如何收拾。
那一头儿单只她三哥一人儿便已很令婆婆忌惮了,若再加上一个方麟,蒋府欠下容府的这笔账还指不定要拿什么还。
可那赐婚圣旨都下了,她婆婆还能做什么,又妄想做什么?难不成婆婆还想搅黄这门亲事?
她可不管这个,总之她不会出这个头!
这般等得两个嫂走了后,容若繁便只管闷头坐在那里,装出一副只凭婆婆吩咐的模样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