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你那娘家既是我们家姻亲,请柬也不会不往我们家送,我们娘儿几个到时候摆出样走一趟也就罢了。”
言外之意便是彻底放弃想给锦绣与方麟的亲事捣乱了,至少在容府大宴宾客时,蒋府不能再动这个手,也不再指望容若繁出这个头。
倒是那致雅堂里躺着的、她那个姑,那才是眼下最为急于解决的问题……
容若繁也便丝毫都不曾觉察到,她一直极力隐瞒的血蚁石一事,本是为了给娘家母亲掩饰罪过儿,直到今日才敢跟她婆婆张了这回口,竟在无形中给锦绣当了枪。
那血蚁石是她公爹寻来的不假,论也不能全怪她娘家母亲。
可谁叫那东西已经送进了她娘家,她娘家母亲才是正经用它的那个人?
而若不是娘家母亲央求,她公爹费劲巴力寻这个做什么?这可不止费力呢,这不是给蒋府也招惹了一身是非,给公爹泼了一身脏水?
这就更别论她娘家母亲还曾赏了她一串血蚁石,想借助她的手将它带到华贞面前去;这事儿若是叫婆家知道了,又该如何看待她。
要是婆婆与她夫君发觉她在娘家的地位也不过微如蝼蚁,在自己亲娘面前也不值什么,今后哪里还会像以前那样看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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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一桶灯油
锦绣既是得了她父亲的特地吩咐,叫她别忘了给蒋府送请柬,更别忘带着蒋府女眷前去致雅堂探病,她又怎会看不懂父亲的用意?
父亲一直留着蒋氏瘫在病榻上几个月、却也迟迟不再动那彻底送人归西的手,等得便是蒋家人呢。
到时就算蒋家女眷也不敢动这个手,他们父女也不介意继续养着蒋氏。
只要蒋家女眷走过一趟致雅堂,心底的恐惧越发浓重了,还发愁蒋家漏不出更多马脚来?
这般等到这一日的赐婚圣旨到了容府后,锦绣便吩咐下去,只将蒋府等正经姻亲全都放在大后日宴请。
如此一来也算她给了蒋家一些筹谋时间,不算她一声不吭就欺负人,二来她也是想瞧瞧,这容府里头究竟还有多少蒋家埋下的暗桩未曾清理干净。
“姐的意思是……等那请柬送到了蒋府,蒋府只要有旁的心思,譬如也想趁着前来赴宴之机做些什么,便会趁着这几日通知他们的人?”
春英本就是个聪明丫头,闻言便笑问起来。
锦绣笑着点头:“还不止如此。”
她昨儿傍晚回来后,便将蒋府也可能与仙公教有所勾连的话讲给了几个心腹与肖姑姑听。
因此上她不单是为了瞧瞧自家还有没有蒋府的人,她还想看看她那位姑父蒋逵到底有没有借助胡郎中的手,还往自家送了别的什么人。
要知道胡郎中的药铺只被锦衣卫巡查过一次,胡郎中乃至蒋逵就快成为惊弓之鸟了。
若是胡郎中那处药铺不但是蒋家的产业,还帮着仙公教那处善堂往四处送过人,容府也收过这样的人,眼下容府却要大宴宾客好几日,蒋逵或是蒋家女眷不得趁机做些什么?
譬如或是趁乱将那些仙公教教徒撤出容府,也免得容府清静下来继续拿人?或是趁乱将人撺掇起来,也好在容府捣些乱?
只是别看锦绣话是这么,看似与方麟都是猜测那处药铺是蒋家的产业,却苦于未曾拿到实证,实则她心里早已认定,那胡郎中必是蒋家的人无疑。
要不然她那位好祖母没病倒之前,怎么就对害人的法那么门儿清,既能将她祖父用一副药害得糊涂好些年,还能将她父亲的原配孙氏害的一尸两命,连着大房二房的两个哥儿也遭过她的香包算计?
那蒋家又不是杏林世家……
这就更别论那邱准也与他那两个妹一样,全都是仙公教教中之人,不但邱准给她四叔当过好几年的眼线,邱姨娘还给她四叔做了妾、生了蓬姐儿,这不都是蒋家所赐?
这若是那胡郎中与那仙公教全无勾结,她姑父蒋逵也是一样,那才是见鬼了!
锦绣便在春英替她写好请柬、又差了稳妥的婆一一送了出去,索性亲自往致雅堂走了一趟。
致雅堂如今既已换了大批下人,其中大半都是康氏仔细叮嘱过的,众人见得三姐来了,可不是个个儿都分外恭敬。
只是等得锦绣从正房里看罢蒋氏出来,也不待她将下人们聚来几句话,便有一个十一二岁的丫头伺机快步来到连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