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锦绣_作者:小染(446)

2018-10-06 小染

  “老奴自打去年办砸了夫人的差事,被夫人剁了一根手指,老奴可就只认三爷三奶奶是主了。”

  “老奴的所作所为都以付妈妈的交代惟命是从马首是瞻,老奴哪里还姓蒋?”

  锦绣冷笑:“敢情你不但会使匕首撬窗户,还是个读过书认过字的,满嘴都是词儿呢?”

  “那我倒要问问你了,那翠环跟了夫人那么些年,日日夜夜的贴身服侍着,她与夫人之间那是何等的情份?”

  “怎么夫人连个翠环都容不下了,倒能容下你这个犯过大错、被剁了手指头的奴才,叫你继续在致雅堂服侍?”

  “你若不是姓蒋的还能姓容不成,姓的还是我们三房的容?”

  “若真是这样,你当你还能瞒过夫人去?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锦绣骂罢这话也不迟疑,立时就吩咐甘松上前拉开她:“可别叫她的脏手脏了付妈妈的衣裳。”

  那婆既是被甘松从致雅堂提回来的,又怎会没领略过甘松的厉害?

  她也便不等甘松迈步上前,便慌忙将双手一松,再也不敢抱着付妈妈不放了;同时却也不忘闭紧了嘴巴,再也不敢哭号一句。

  “你若不话也行。”锦绣轻笑。

  “左右我已经认定了你是姓蒋的,我还在乎你自己个儿认不认么?”

  “甘松去我屋里拿刀,拿最钝的那一把,她若依然不开口给我实话,就将她的手指头挨个儿给我锯下来,锯完了手指头还有脚趾头,锯完了脚趾头还有鼻耳朵!”

  其实锦绣很喜欢前世时、预审同事们所用的一种审问方式——一点点剥掉对方所有伪装,一点点攻陷对方所有提防,那种逐渐逼近真相的感觉,就好像在拆开重重包裹的礼物。

  可是今儿中午还有客来,她还未梳妆打扮,等她梳妆好了还要去迎客,哪儿有闲情陪着这婆玩儿?

  她便索性用了方麟教她的手段,拿着酷刑逼人话,左右这人已经肆无忌惮的、要替蒋家在这容府后宅杀人放火了,她若轻饶了这人才怪。

  那岳满仓家的闻言便瘫软在地,软得就像一滩烂泥。

  这位三姐是什么精怪变的?她怎么就知道她老婆这根手指是被夫人拿着钝刀锯掉的?

  * 首 发更 新 . gz bp i. 更 新更 快广 告少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当猴儿耍

  殊不知锦绣既是学痕迹、做痕迹工作出身,眼神又天生的好,这个岳满仓家的那根手指上的伤痕又怎会瞒得过她。

  这婆那个断指的愈合处不但不是严丝合缝,疤痕还无比参差不齐、丑陋无比,这若是用利器一刀剁掉的才怪了!

  锦绣也便在猜测之间,就拿着钝刀吓唬起了岳满仓家的,只是她也没敢想,这婆这根手指竟然是蒋氏本人拿着钝刀一点点给锯掉的,而不是派了手下的其他心腹动手。

  “三姐别瞧着国公爷看着糊涂,其实心里明白着呢!”岳满仓家的哭哭咧咧交代着。

  “国公爷定是早就知道自己喝的药里有蹊跷,喝多了便会彻底变成傻,便将夫人给他熬的那些药悄悄倒掉了,明里却一直还在装糊涂。”

  既是已经猜出辅国公并不是真糊涂,甚至还怀疑起了蒋氏,岳满仓家的难免替蒋府催了蒋氏几回,叫蒋氏不如趁着辅国公未曾请立世前、尽早将辅国公害死以绝后患。

  只有这般一来,蒋氏方能以国公遗孀、一品国公夫人的身份亲自上表,奏请立四爷容秦为世,再顺势将辅国公之死栽赃给三爷容程。

  锦绣皱眉:“就因为我祖父未曾如你、如蒋家所愿成为真傻,也未曾尽早立我四叔为世,再将我父亲亲手害了前程,蒋家就叫你催促夫人将他彻底害死?”

  岳满仓家的哪儿还敢有所隐瞒?

  她当初断了一个手指头就已疼晕了足足半日,难不成她捱得过挨个儿被锯掉手指脚趾的酷刑?

  那么哪怕她交代罢所有也难逃一死,至少也不用死得太痛苦不是?

  这就更别论三姐既然早就知道她那个手指头是怎么没的,想必也早就摸清很多内幕、甚至所有了。

  那若是她交代的还不如三姐知道得多,三姐岂能轻饶了她,不将她大卸八块都是好的……

  她便只得咬牙继续交代道,是国公爷暗中命人在查大爷与二爷的真正死因一事,被蒋府知道了。

  “大爷和二爷的死可与蒋府大老爷脱不开干系,蒋府哪儿还敢再叫国公爷继续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