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老大可是懂得医理药理的,他又怎会不知道那些药效如虎如狼?和五石散相配更会顷刻间要了命?
杜跃海又恼又恨的将这些旧事重新提了一回,同时也就打消了暂时不动手的心思。
只因他一来心里有恨,不杀关主事与关斯杰必然恨意难平。
再则师爷也给他讲明白了,哪怕仙公教的扬州总舵将来不姓杜,杜家照样能捏着京中分舵、与那总舵各自为政,再在江南一派占有一席之地。
他便对师爷摆了摆手道,那就这么定下吧。
“老二那厢既是一直叫人盯着关主事家,西山那头儿也有老大留下的人手盯着,该动手时就别含糊。”
至于容家或是容程早就看出了些什么,再不然便是一直也等着收拾仙公教的好机会呢,这与杜家又有什么冲突?
杜家可不单没跟仙公教同流合污,还出手替朝廷解决了京城分舵呢,他杜跃海还怕容程咬他一口不成?
只是杜跃海又哪里知道,既是杜谦为了办大事、就将家中能用的顶尖儿人手全都差出去了,这杜府早就成了露底儿的瓢?
等得手下之人将这些消息又跟方麟回禀了,方麟便忍不住笑起来,直笑道敢情杜跃海的师爷还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若不是那位师爷巧舌如簧、想方设法叫杜跃海打消了暂时停停手的心思,等得杜家这把刀暂时借不成了,那关主事与关斯杰还不得又多蹦跶些日子?
锦绣却是听了方麟的话便惊讶了:“亏我还当那个师爷这么能干,或许早就被你收买了,更甚至他本就是你的人。”
原来那师爷却只是在无意间帮了自己这一边的忙?
方麟轻笑:“杜跃海那个师爷可在他身边当差足有三十年了,这样的铁杆儿奴才哪里是我能够收买的?”
“只不过那杜谌脸上的人皮面具做得倒是精巧极了,不但叫我又学了一手儿,也刚好提醒了我。”
“如今那真正的杜家师爷已在粟米胡同住下了,也好给蒋逵与杜谌做个伴儿。”
锦绣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她就说甘松从粟米胡同回来后,为何不停口的夸赞杜谌那个人皮面具做得好,却也拿不出东西来给她瞧瞧呢。
甘松这是当时便将那面具给了阿寅,又叫阿寅拿着讨好他主子去了?
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不敢淘气
锦绣笑罢甘松的“胳膊肘儿朝外拐”,却也不忘叮嘱方麟道,你既是本事越来越大了,等得杜谦的人将关主事和关斯杰都弄死了,你可别忘替杜家瞒着些。
“万一还不等杜谦护送着杜晓云到得扬州,扬州那边却听说关主事和关小七都死了,还是死在杜家手里的,我们还怎么借助杜谦当刀使、继续由他对付扬州总舵?”
方麟连忙点头道你说的是。
“这也好在要死的不止是关家那叔侄俩,胡兆全前些天也死了,他实则是杜家人的消息也没走露一点点,想来也不至于叫关云峰和关斯隽疑心杜家。”
“那关云峰若是娶了杜晓云后,那杜晓云也定然不敢不将杜家的叮嘱放在心上,或是哪怕为了自己的一条命,或是今后的锦衣玉食,也必会刻意维护住这个老头子。”
“这般一来那个关云峰也许越发愿将杜家真正当成亲戚处,更甚至对杜家感恩戴德无比相信,说不准就会顺水推舟将京中分舵交给杜家打理。”
只不过方麟也有一点点不放心,不放心于那位关主事太太到底能不能在杜家的辣手之下逃过此劫。
要知道这位关太太虽然糊涂,却是他大舅母的亲表妹,要不然容府头些日子摆宴席,他也不会叮嘱锦绣别忘邀请关太太。
而他大舅母的亲舅舅鲁景敏、关主事太太的娘家亲爹,又是个实打实的好官儿,从头到脚都清廉公正得很。
如果非说关主事太太既然嫁错了人、也便难逃此劫是她该着,方麟也没奈何。
可若是因着关家这点烂事儿再牵连了鲁景敏,那可就有点叫人心里不好受了。
锦绣这才知道,原来那位鲁景敏鲁大人和方麟的祖父、外祖父都有些交情,在方麟十几岁时还受方麟的外祖父邀请,给他上过几个月的课。
那么就算方麟后来没走科举仕途这条道儿,鲁景敏好歹也算他的半个授业恩师了,这也怪不得方麟很是为这位鲁大人忧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