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贞的笑意顿时越发浓郁起来,直道原来如此。
自家三爷这么忙还不忘给她娘家哥哥出主意,锦绣更是还未出阁便已帮她打理起了家务,这不全是为了叫她好好养胎?
她就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你们爷儿俩都叫人省心得很,更不会被谁欺负了去,那我也就好好养着,就与前几个月一样、等闲的事儿绝不掺合。
锦绣本也是怕大郡王妃指不定哪天又来,还径直摸到同轩馆来,再将那个陈鹤被降职为霸州知县、还娶了宁王庶女做续弦的话给华贞学说了听。
要不然她方才也不会在垂花门那里便将大郡王妃吓唬走——谁知道对方这回上门是不是也听说了些什么。
如今再听得华贞这么一讲,她也算放了心,等她离开同轩馆时却也不忘叮嘱付妈妈,万一大郡王妃再来,一定要将人拦在院门外。
“这位最近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家走动得太近了,妈妈仔细帮我和我母亲、帮容家防着她些没坏处。”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霸州县令
既是霸州离着京城不过二百来里路,只要方麟愿意快马加鞭,马又是好马,赶到那里根本就连一日一夜也用不上。
只是方麟一来不能真面目示人,二来哪怕他装扮起来、也不能叫人看出这是锦衣卫办差,三来他也要点上一些生脸儿手下带走,总不能单枪匹马去霸州。
等他那一日得了容程的令出了诏狱后、也便不急不慌,先是悄悄摸回了青果胡同洗漱一番、又做了易容,同时再将要用的人手招齐,深夜里方才拿着特制腰牌出了京城,直到第三日近黄昏时才到霸州城外。
而他既是路上都刻意放缓了速度,还装成了前往霸州经商之人,自也沿路将霸州如今的官员都是哪个打听了打听,谁知就被他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陈鹤。
他这时才算彻底明白过来,难怪他岳父并不打发别人、而是派了他来。
他岳父必是早就知道陈鹤做了霸州县令,而那负责接应罗九和容稽的,必也是这个人无疑!
这若是来得是旁人,待得知竟是陈鹤在霸州做县令,怎么可能不多想?
那陈鹤可是华贞的前夫,自己这一头儿究竟是该对这人手下留情、还是该手起刀落?
若对陈鹤手下留情了,难免坏了大事,譬如一不小心便令那姓陈的给江南报了信儿。
可若是对他太过狠辣了,外人岂不得说这是杀人灭口,否则便极可能被这人牵连到华贞或是安王府去,甚至连容程都牵连了?
想来也唯有他方麟来,他既不信安王府或是华贞还与陈鹤有来往,自也不怕背个“杀人灭口”的名头儿。
谁敢说他杀人灭口可以啊,拿出实证来!
而他既是一向当机立断,哪怕他留得陈鹤一条狗命,自也不会叫那姓陈的得了往江南送信儿的机会……
待方麟远远瞧见霸州城的城墙后,便轻轻眯眼笑了起来,只因他又想起容程在他临行前、叮嘱他的那些话。
“因此上你不妨仿效当初,你是怎么换掉那个洪师爷洪大路的,就将霸州那个点儿也如此换成你的人,叫他代为联络杜跃海。”
“至于那里原来的人……能留着命带回京城来更好,将来也好叫他们指证杜跃海。”
他岳父这是生怕他对陈鹤痛下杀手呢?这才叫他不妨用自己人装扮成姓陈的?
他岳父可不会不知道,那陈鹤与洪大路可不一样。
洪大路不过是个师爷,既是半个下人、又是个老鳏夫,家中也没有什么下人服侍,装扮起来还容易些,总之轻易不会被谁看破。
可那陈鹤既是个县太爷,不但在衙门里要审案、要理事,续娶的还是宁王庶女,回到家中也必是仆从如云,这样的人叫他的手下怎么好装?
他就难免在心头暗道了一句,姓陈的算你命儿好:“既是我岳父想方设法敲打了我,叫我务必留你一命,我就先留你多活些日子吧。”
……陈鹤第二日一早也便从容稽口中得知,这位容五爷留在京城继续寻火枪的手下已经赶来了。
“可惜蒋尚书既然不在京城,这火枪便越发难弄。”
“这也多亏我那位三哥和他手下那些干将最近都无暇公事,哪怕东西再难弄,到底也被我那小兄弟弄到手了,还没走漏什么风声。”
容稽颇为得意的笑对陈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