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现在去还要什么时候去?”
宋早却踌躇了一下:“娘,有件事我告诉你一声,你别吓着啊。”
“什么事?”
想到去太后那里可能遇到的问题,宋早把心一横,小声道:“其实,我自从醒来之后,或许是因着跟枣儿灵魂相系的缘故,我发现,我能懂一部分马语了,所以我才有把握令天马王听令。”
林阳公主忙碌的手停下来,摸摸宋早的头:“没病啊。”
宋早:“……”
为了让林阳公主相信,宋早只好学了几声马叫。
听着那与马儿们一般无二的叫声,林阳公主的脸绿了:女儿病愈后多了个神奇的本事听着是不错,可为什么她多的这个本事是学马叫!不行,得快点把女儿跟武安侯的婚事定下!
要不是有扎拉坦这事,林阳公主恨不得现在就催着秦牧快去准备三媒六聘,省得他迟了反悔。
不提宋早怎么打消林阳公主的焦虑,单说去太后宫中这事。
太后行营的小帐篷里挤满了等待召见的命妇和官眷。
像林阳公主这样的身份,自然是用不着排队的。
小太监们通传没有多长时间,就传来了太后召见的谕令。
宋早紧张地理了理衣裙。
太后的行营大帐是整个围场中最大的,宋早绕过门口摆放的屏风,便听太后那略有些硬朗的声音道:“咦,今日稀奇了,你怎么舍得把你这宝贝金闺女带来了?”
林阳公主笑着道:“是我的不是。早儿她前两日险些走丢,我便把她看紧了些,没叫她早些来给太后请安。”
姑嫂二人说笑两句,林阳公主把话题引到了扎拉坦身上:“听说陛下驯那天马王有些不顺,早儿便央了我,说她能有法子使马王听命,帮皇上分忧。”
“哦?”太后原还懒懒靠在座垫上,闻听此话,她直起了身子:“此言当真?这话可是不好瞎说的,这匹马性子极烈,这几天,已经伤了好几个驯马师了。”
林阳公主笑容一顿:她来得匆忙,并不知道这些事。
宋早怕她临时变卦,忙上前一步,道:“娘娘,我当日救那马时离它极近,它也没有伤我,显见它是极有灵性的。我想着,若我好好去与它说说,或者它就愿意听令了呢?”
太后失笑:“果然说的孩子话,天马王看在你是它救命恩人的份上,或许不会伤你,可若你是想去驯它,怕就要失望了。”
宋早想到了太后或许会拒绝,闻言,不慌不忙笑道:“太后有所不知,我与旁的驯马师不同,我是能听懂天马王的意思的。”
太后一怔,看向林阳公主:“早儿的病是真的好了?”
林阳公主的脸仍僵硬着:“好了。”她很艰难地才说完下面的话:“太后,她说的是真的,您就让她试试吧。”
太后奇道:“还有这等事?早儿,你怎么能听懂天马王的话呢?”
林阳公主生怕太后问得太清楚,让女儿又学马叫,赶紧道:“是与不是,太后让她跟天马王见一见,不就知道了?”
太后惊异地笑了:“好,王德顺,你带着宋县君去一趟吧。”
……
尽管宋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扎拉坦时还是狠狠吃了一惊:高傲倔强的枣红马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它美丽的毛皮和着血和泥,双眼大睁,无神地盯着黑洞洞的房顶。
宋早轻声叫道:“咴!”扎拉坦。
扎拉坦的眼神微动,看清是宋早之后,它无神的眼神有了点精神,却是嘲讽的:“咴!”是我女儿的闺蜜啊!
“闺蜜”这个意思被扎拉坦表达得极具嘲讽。
不知道是不是扎拉坦太能闹了,它被单独关在一处马舍中。马舍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堆着草料,另一部分竖起铁栅栏,扎拉坦就被关在栅栏里。
来之前,宋早想过,说不定自己会被扎拉坦当成皇帝一伙的,给一起恨上了。但看到它这惨样时,又生不起气来。
宋早觑着王德顺的眼神:这老太监看她的眼神活像在看外星人。
她咳了一声,尽量忽略身边怪异的眼神“咴!”扎拉坦,我是来救你的。
扎拉坦一下站起来:“咴!”当真?
扎拉坦身形高大,自有气势,王德顺吓得后退了一步,情不自禁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