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维克?这是名还是姓?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既然他不愿过多介绍自己,她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思,朝他礼貌地点头,“维克先生,今天谢谢你帮了我。”
“不要叫我维克先生,叫我维。”他纠正道,攥了攥她冰凉纤细的胳膊,“你一直在发抖,我想我得送你回去了。”
“真的不……”她的不用还没说出口,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她好轻,维克惊叹抱起她就像抱起一床羽绒被那么容易。
凯丝惊呆了,手下意识地环在他脖子上,感到他的热量从肌肤和胸膛传过来,“维克先生……不,维,你……”
维克明白今晚自己对待女士的举动跟一个正派的绅士一点也不搭边,但他没觉得后悔,“我知道这么做很粗鲁,也会让你感到不自在。但请原谅我,我实在不愿看你光着脚站在地上,或是穿得这么单薄走进寒风里。所以别想背包的事了,先回去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酒店外,一辆十分拉风的双开门红色法拉利已经被门童开了过来,维克将凯丝放在副驾驶座上,为她系好安全带,又抓过扔在后面的毯子将她盖起来,才从门童手里接过钥匙拉开了驾驶室的门。
他扣好安全带后研究了半天,打着了火,但没找到档位。
“该死的。”他有些焦急,念叨着:“谁能告诉我这个破车的挡怎么挂。”
“这不是你的车吗?”凯丝有些疑惑。
“不,这是弗兰切那家伙的,我从不开这么、这么少女的车出门。”
这辆秀气的车的确很不符合他的体型,凯丝猜测他是想说“娘炮”那个词,但又不愿背地里说别人的坏话才临时换掉,忍不住笑出来,“可你还是得靠这位可怜的先生的车才能行动啊,或者你该求助门童。”
维克心想他倒是十分乐意靠自己回去,如果他合理调动血液和肌肉,那么他的速度完全可以超过这堆破铁,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只在极端情况下才被允许在人类的世界里这么做。因此他们不得不适应原始的办法,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看起来更像一个正常人类而不必遭致怀疑。
不过,他也得承认,人类的许多现代发明,例如手机和网络,确实很大程度上方便了他们的生活。
在门童的帮助下,维克好不容易让车开上了路。
凯丝有些奇怪,他既然能受邀参加今天的晚宴,想必是个极有钱的富豪,车库里一定不会没有这个牌子的车才对,可他看起来却真的像完全不会开似的。
也许他是个低调朴实的人?不,等一下,她看见了他手腕上的表,天啊,她就知道!或许会有低调的有钱人,可绝不会有朴实的那种,这块表的价格或许赶得上一栋豪宅。
她瞎想的时候,听见维克问:“你住在哪儿?”
这是个很私人的问题,但放在这个场合也没什么不对的,他正要送她回家不是吗?凯丝的警铃正处于解除戒备状态,因此没多细想就告诉了他:“唔,我和一个朋友租房住。在肯顿街那里,离罗素广场挺近的。”
维克在脑海中定位那个地址,“你还是学生?在UCL读书?”
凯丝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你说了罗素广场,而且你看起来就像是还没走出校园的那种女孩。”维克停下车等红灯,再次在心里抱怨了一句传统工具的效率底下,停顿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不住学校的公寓?”
随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越线了,连忙纠正自己:“抱歉,我不是在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是觉得一个女孩住在外面多少有些不太安全。”
凯丝将黏在他脸上的视线转向前方,“我的奖学金基本上都用来付学费了,学校的公寓有点贵,我住不起。而且我父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我没有经济来源,你也看到了,家里有钱的学生是不会出来勤工俭学,到处兼职的。”
维克从她的口气里听出了一丝受伤,再次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很抱歉,我无意冒犯。”
“没关系。”她无所谓地耸肩。
其实她并没觉得提起这些有什么难过的,从小学起她就常常因为没有父母而遭到同学的欺凌,至于暂代她监护人的人,她甚至懒得称呼他们是自己的亲戚,因为他们对她从来不闻不问,只想着从她身上压榨父母留给她的遗产,她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