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德妃笑地别有深意,“姐姐只管看戏便是。”
韩淑妃眨了眨眼,说实话,她越来越看不懂伊德妃了。还记得伊氏初到陛下身边时,还是温婉娴静,待人诚挚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大概,便是从她出生没多久的孩儿夭折之后。
那孩子的夭折,自然是与刘皇后有关。
韩淑妃再看向伊德妃时,她已经含笑去攀折身边的横枝了。韩淑妃的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她其实心中也甚为疑惑。
纵然伊氏的父亲是随武皇出战而牺牲的,但陛下对刘皇后的宠爱也非比一般。若是别的妃嫔敢不敬刘皇后,后果都会很严重。可每每伊德妃与刘皇后顶撞时,陛下总是纵容,不予处置,是否还另有别情呢?
申王府,后院申王妃陈氏邀了几个闺中密友一起聚饮闲聊。
“皇后近来的胃口似乎大了不少。”其中一妇人道:“从前不过示意底下的人售卖闲职,近来,有些紧要的职位,但凡出地起价钱,也照样能得皇后一句保证。”
另一妇人磕着瓜子,“你没听说吗?皇后使人去选美,听说闹出了不小的事情,皇后还不得拿银钱去遮掩?这边流了心肝宝贝出去,另一头还不得加倍找回来?”
几人笑了起来,“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竟是如此小家子气,跟没见过钱物似的。”
“可不就是小家子气,出身都摆在那里。什么认徐王为义父,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笑过后,一妇人道:“说来也怪,皇后不是最容不得其他美人的吗?怎么这次还愿意费钱费力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申王妃冷嘲,“甭管是什么,折腾地底下民怨沸腾,简直有辱皇后身份。如今北边还在与北丹开战,她却弄什么选美,还真是可笑至极。”
闻言,其他几位妇人连忙附和,“就是,本来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哪里可堪国母之位?也不知陛下怎么就如此宠爱她?倒让嫡夫人韩淑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这边申王妃与众人的议论话语,不知怎么的都传入了申王的耳中,他听了以后直皱眉。
待其他人离去,申王便将申王妃叫到跟前,声音不悦地道:“皇后到底还是皇后,又是咱们的皇嫂,你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如此数落于她?若是这些话传到皇兄或是皇嫂的耳中,该当如何?”
申王妃听申王维护刘皇后,顿时不乐意了,“大王这是怎么了?从前妾也没少说过皇后,怎么大王今日却这样大的火气?到底是担心妾会被问罪,还是根本不愿听到妾指摘皇后的不是?
皇嫂?她的身份也配吗?出身低贱也就罢了,还不孝不义,连亲父也不相认。这些年来,皇后的臭名声早就传遍坊间了,大王何必还要替她粉饰太平?妾心中的皇嫂,从来只有韩淑妃一人。”
呯地一声,申王脸色阴沉地一拍几案,“无知妇人!我懒怠与你争辩。你自己私下嘀咕几句就算了,要是将这话传地满城风雨,招了祸过来,我也饶不得你!”
说完,申王起身越过申王妃而出。
申王妃看着申王气冲冲的背影,心里脸上都委屈地不行。
想起之前几次聚会,刘皇后对申王言语间的戏谑,以及申王的奉承之词,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做为王妃,她的确不屑刘皇后这样的身份与性情。而做为女人,她更不乐意看到刘皇后对她夫君的媚惑之态。
在她心里,早已认定刘皇后就是凭着狐媚劲蛊惑陛下的。所以,她实在见不惯刘皇后抛头露面,与人调笑的模样。尤其,是对着她的夫君。
与申王闹地不愉快,申王妃的心里便对刘皇后更加忌恨了几分。
青葵的居院,伊德妃一边抿着茶,一边看向脸色微红的青葵,好笑道:“现在,我总算明白那些跑腿的辛苦了。”
听着伊德妃话外的意思,青葵的脸不由更红了。
心里暗暗咬牙,唐玉和那个混蛋、流氓,居然给她送什么贴身之物,还让伊德妃来品评哪种更好看……
看着青葵的神色,伊德妃笑地更欢。过了一阵开口道:“听说今日陛下问政,提及关于西蜀之事,便大发了一通脾气。”
青葵的神色渐渐恢复,闻言不由道:“西蜀虽然未向成国贡赋称臣,但似乎也一直未曾向成国挑衅,陛下何以突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