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娘欠身，“妾多言了。”
“没什么。”朱淑妃道：“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我也知道的不多。当年夏氏病重之时，在她身边伺候的就没几个婢子，都是陛下亲自在照料她。
我曾试图以探望的名义，想去看看夏氏的真实情况，但每回都被拦在外间，不让进去。再后来，陛下便不许我去打扰她了。
这么多年来，我也在想，莫不是夏氏，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疾?只可惜，当年在她病重时伺候的婢子都不在了，医师也不知所踪。
我也不敢多打听，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所以，要说这当中没有些什么事情，也没人相信。”
菊娘心里暗想，这些事情，唐玉和都知道。她几次试探，朱淑妃也都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看来，朱淑妃是真不知道当年的秘密了。
菊娘正想说什么，却听朱淑妃又道：“不过……我忌惮与夏氏相像的人，并不是因为外边那些传言，说陛下对夏氏念念不忘，而是因为……”
朱淑妃的声音小了下去，菊娘的眸子蓦然睁大。
正文 第289章：甘心吗?
唐玉和与亲葵用过晚膳，正在院中散步，孟冬忽然近前，将一封密信递给了唐玉和。
见唐玉和看着看着，眉头便凝了起来，青葵也不由好奇地凑了过去。
唐玉和并不避讳青葵，反而将密信送到她跟前。
青葵看了个大概，也不由挑眉，“这是……”
“菊娘向朱淑妃打听当年的事。”唐玉和回答。
青葵有些诧异，“这信中说，当年朱淑妃曾眼见陛下身上有可怖的抓痕，怀疑是昭懿皇后所为?”
这还真是有些令人觉得意外。
唐池当年屡屡被元妻抓伤，但他却对此事三缄其口，连朱淑妃也是偶然瞧见的。也就是说，唐池并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件事。
如果说真是唐玉和的母亲所为，唐池难道不该愤怒吗?为什么反而要隐瞒?
唐玉和淡笑，“所以，朱氏认定陛下对我母亲的感情很深。这些年来，她才不敢明着对我怎么样，顶多是在暗中动动手脚。”
青葵脑海中，再度想起永宁公主说过的话，眼中闪过异色。
“律郎。”青葵轻声道：“这件事……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人知道?”
唐玉和摇头，“应该不会。一来，朱氏当年是陛下身边资历最久的妾，能像她一样，得到陛下信任，以及近身机会还算多的人，应该没几个。
二来，她不可能将这件事传扬开去，好让其他的妾室也忌惮我，这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处。
她现在说出来，大概也是觉得菊娘已经被她拿捏在手里，而陛下对我，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亲厚。所以，觉得不太紧要。只是……”
唐玉和有些怀疑道：“我记得当时，人人都说我母亲的病疾很重，很快就不能爬起身了，她又怎么能……屡屡抓伤陛下呢?”
青葵也深感疑惑，昭懿皇后的事情，似乎越来越让人看不清了。
而且，朱淑妃到底是全说了，还是在说谎?
为什么，永宁公主说的，她却没有说?当年永宁公主的年岁也不大，她如果不是听朱淑妃说的，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看了看唐玉和，青葵知道他一定会继续追查这件事。但永宁公主的那个“玩笑”，青葵还不打算现在说出来。
或许，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吧。
二皇子府，一身素衣的卫六娘正坐在窗边发怔。
远远地见到进院的身影，她的眉头不由微皱起来。
“皇子。”门口响起行礼声。
唐玉项跨进屋子，卫六娘并未起身，也没有开口，只是默然地盯着他。
唐玉项也不在意，在一旁坐下，有侍奴端上茶点。
“你们都先下去。”唐玉项淡声道。
侍候的婢子面面相觑，看了看卫六娘的神色，见她点了点头，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但照样不敢走远。
万一再有不对的动静，她们也好立即做出反应。
唐玉项放下茶盏，看向卫六娘，“你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也不回去看看?听闻卫四郎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这个做妹妹的，也不去开导开导?”
“你到底想说什么?”卫六娘盯着唐玉项，“我父亲已经支持了五皇子，你与我们卫家也不过维持着一层薄面而已。你会这么好心，关心我卫家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