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玉凤怀揣着花似锦身份的秘密,感觉既刺激又不安。她在跟自己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一个声音兴奋地让她去把花似锦的秘密告诉赵煊。一个声音却在警告着她,不可不可。
她真的很想立即去赵煊面前,亲手撕下花若男是个女人,花若男的真名叫花似锦的真相给赵煊看。哼,敢女扮男装混入德王府,赵煊要是往她头上扣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就够她喝一壶的了,这个罪名,按理把她处死都不为过。
可是,这样做于她有利吗?事情会沿着她设想的那样去发展吗?赵煊可能会给花似锦扣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甚至把花似锦给处死吗?
单玉凤冷静下来想想,凭直觉,她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去撕开花若男的真面目,赵煊极有可能会维护花似锦。
赵煊维护花似锦,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单玉凤还知道德王府的下人们之间,暗暗流传着关于五王爷的八卦,有人说五王爷是个断袖,宠溺花若男。
单玉凤不知道五王爷是否真是个断袖。但他在所有仆人之中,偏宠花若男,倒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这花若男作为男人的时候,尚且这般懂得媚惑赵煊。她要是做回女人,那岂不是要倾国倾城!独占赵煊全部的宠爱和注意力。
不行,她绝不能让花似锦做回女人,绝对不能。
花似锦做男人,自己尚且斗不过她。万一她做回女人了,赵煊那边,还能有她什么事!赵煊说不定更喜欢花若男是个女的。
权衡之下,撕下花若男的真面目,她的胜算更小。
于是单玉凤决定,暂时维持现状,侍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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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的一天,单玉凤给花似锦送去一个制作精美的香囊,给男子挂在腰间的那种香囊。
单玉凤把那个黑底用金线绣着金鱼的香囊递给花似锦,对花似锦道:“我看王爷腰间佩戴的那个紫色绣金香囊太老旧了。你是王爷的贴身随从,给王爷穿戴服饰的时候,把那个紫色绣金线的香囊换下来扔了,换上这个新的。”
花似锦服侍赵煊这么久,的确看见他长年累月的,只佩戴着那个紫色绣金线的香囊,有好几次,她提醒赵煊说,那个香囊太老太旧了,佩戴起来跟他王爷的身份不衬,不如换个新的。
可每次赵煊总是告诉她,不用换,旧的用着挺好的。
于是花似锦便再也没有去理会赵煊那个香囊的事,反正他是王爷,他喜欢佩戴哪个就佩戴哪个。
单玉凤今天提起让她给赵煊换个新香囊的事,花似锦也觉得的确是该换了,因此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接过了单玉凤的黑底金线绣金鱼香囊,新年嘛,她准备给赵煊把香囊也换个新的。
第二天早上,因花似锦是晚上当差,所以早上便是她侍候赵煊更衣。在给赵煊穿戴衣裳的时候,她特地悄悄地给他换上了一个新的香囊。
然后,花似锦手里握着那个老旧的紫色绣金线香囊,悄悄地把它扔进朝阳阁后院的一处荷塘里。
当天晚上,赵煊沐浴的时候,蓦地发现他那个老旧的紫色绣金线香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底绣金线金鱼的香囊,于是他即刻就盛怒了。
当时花似锦已经下了值,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偷看闲书,蓦地太监杜大海把她的房门拍得震天响,一边拍一边喊道:“花若男,你快去,王爷找你呢。”
花似锦马上穿衣而起,打开门懒洋洋地问杜大海:“怎么了杜公公?大晚上的有何贵干呀?”
杜大海道:“方才我在侍候咱们王爷沐浴的时候,王爷发现他那只旧的香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只新的香囊。王爷因此大发雷霆,喊你过去问话呢。”
“啊,王爷为什么要大发雷霆?”花似锦感觉很奇怪地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呢?王爷喊你过去问话,你就过去好了……”杜大海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哦好的,这就来。”花似锦赶紧穿上皂靴,跟在杜大海后面来到赵定的寝房门前。
在房门前,杜大海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进去吧,王爷等着你呢,”说完,他自己一溜烟地跑了。
花似锦站在赵煊的寝房门前,心想,不就是一个老旧的香囊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她给他换一个新的,他还不领情?
直到她敲了门,赵煊在里面恶声恶气地应道:“进来!”花似锦这才感觉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