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锦于是赶紧别开目光,最近,她跟赵煊接触得越多,她就越怀疑,当初追杀自己和唐时骏的人,真是赵煊派来的人吗?
“其实你不必这么小题大作的。我又没有被淹死。”她说。
那个小桂对她的行为虽然可恶,但是忠其主尽其事,花似锦认为这是很正常的,实在没必要害得人家身心受摧残,最后连饭碗都丢了,真是可怜。
“这不是小题大作,万一你不会游泳而被淹死了呢?”赵煊说。他脸上,尽是觉得小桂不可饶恕的神情。“虽然你没有被淹死,但那个小桂的行为,仍然罪大恶极。”
花似锦仍然一副不能释怀的样子。
赵煊看了她一眼,幽幽地说道:“你这人真奇怪,对待别人,就像菩萨一样宽容仁慈,可对待我呢,心眼就像针眼一样小,整天记仇。你这样对待我是很不公平的。”
花似锦怔了下,事实仿佛跟他说的差不多。她的确对他很记仇,而且记得牢牢的,不想忘记。
之所以对他记仇,也许是因为爱得深,所以被伤得也深吧,为了防止再被伤害,她只好记仇,记住教训。
“但愿三个月之后,你能放下以前的不愉快,再给本太子一个机会。”赵煊忽然说道。
花似锦怔了一下,她之所以答应来东宫,履行三个月之约。就是希望三个月后,她跟赵煊之间,能划上个完美的句号。到时候好聚好散,互不干涉。而不是继续跟他再有所牵扯。
她看着他,脑海里浮现起的,竟然是三年前,她和唐时骏逃亡时被追杀的情形,是唐时骏被割喉而死,而自己被逼坠崖的情形,还有些前日子,她在朱雀大街上看见唐夫人因为偷了一个馒头而被人打的情形。
这些情形在脑海里交织起来,竟然渐渐地汇成了一股恨意,熊熊地燃烧起来,而这股恨意的源头,就是赵煊。
而赵煊却说,希望她三个月后,能放下以前的不愉快,再给他一次机会。
当初,赵煊让她进入东宫,让她跟他像夫妇那样生活三个月,等三个月之后,他厌倦了她,然后各走各路,他不再纠.缠于她。而如今,他不但没有厌倦她的迹象,反而有对她越来越暖心的趋势。
“不可能!”花似锦抬目瞥了赵煊一眼,斩钉截铁地说。“按照你我协议,三个月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不可能再给你机会!”
“为什么?”赵煊看着她,脸色凛冷。“本太子不会介意给你养儿子。”
花似锦笑了下,“但是孩子他爹会介意。”
“别拿孩子他爹来糊弄我!”他说,“谁知道墨玉是不是孩子他爹?”
“墨玉就是孩子他爹!”花似锦心头略略一慌,连忙说道。
顿了顿,她又继续笃定地说:“孩子长得那么像墨玉,一看就是他的种!”
赵煊忽然笑了下,“据调查,墨玉是你的姨亲表哥,你俩有血缘关系,孩子长得跟墨玉像,这很正常。所以,孩子未必就是墨玉的种。”
花似锦心头的慌张更深了,她颤声问:“你竟然去调查墨玉跟我的关系?”
这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闲适地说。“再说要调查你和墨玉的关系,只要派人去云州打探一下即可,很简单。”
“没错,墨玉的确是我的表哥,太子爷想必也听说过,表哥表妹,天生一对。我跟墨玉表哥情投意合,小天天就是我跟他生的,所以他们父子才会长得那么像。”
“你总是在不断地强调,小天天是你跟墨玉生的,小天天是你跟墨玉生的,你知不知道,你越是不断地强调,越是说明你心虚,你这样欲盖弥彰,说明一个问题……”
赵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什么问题?”花似锦忙问。
“小天天并不是你跟墨玉生的!”
花似锦措不及防地愣住了。该死,她说的话,真的存在着欲盖弥彰的嫌疑?
她一时无言以对。
但她心有不甘,只得做垂死挣扎,“事实就是事实,并不是由你说了算。”
“你需要事实对吗?”赵煊睨了她一眼问。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么气定神闲,反衬得她反而慌里慌张的样子。
“既然你要事实,那本太子就给你事实。”赵煊放下了筷子,看了她一眼说,“事实是,第一天,本太子把小天天抱进东宫后,就找人来进行滴血认亲,结果显示,小天天他,是本太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