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单玉凤沐浴完毕,她转到花厅的时候,赫然见到花厅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她心中一惊,连忙喝退一众奴婢,拉着刘婉儿的手,不悦地说道:“你来干什么?不是说过了吗?有什么到外面去说,你们不要进德王府来找我!”
刘婉儿瞅了瞅单玉凤住的气派的房子,笑道:“姐姐,看来那五王爷对你挺不错的,给了你这么好的房子住。这种日子过舒服吧?”
单玉凤优雅地在黄梨木南官帽椅上坐了下去,语气不耐地说道:“废话少说,你来有什么事?”
刘婉儿道:“没什么事啊,我就是替大哥过来瞧瞧,看姐姐是不是在德王府里待得太舒服了,有没有忘了自己身上的使命?”
“我没有忘。”
“那就好,这段时间,朝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刘婉儿交手抱胸,问道。
单玉凤白了刘婉儿一眼,道:“没有。现在正月还没过,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那好吧。还有一件事,不悔哥哥让我警告你,不许动那个花若男!”
单玉凤一愣:“这是为何?仇不悔管天管地,怎么就管到我头上来了,我要不要动花若男,是我自己的事,关他什么事?”
刘婉儿耸耸肩,说:“听说那个花若男,以前曾经救他一命。”
单玉凤闻言,蓦地就冷笑了起来:“好啊,这个花若男还真是交际广阔呢,连风神教的仇主事都认识,还救过他的命!”
说完她看了看刘婉儿,问道:“你个傻瓜,你不是很喜欢仇不悔吗?”
刘婉儿丝毫不掩饰她对仇不悔的喜欢,“是啊,我喜欢他。”
单玉凤冷笑一声,“你喜欢他,你还跑来阻拦我,叫我不要杀了你的情敌。”
刘婉儿皱皱眉,“你说什么?情敌?你的意思是,那个花若男喜欢我不悔哥哥。”
单玉凤回道:“应该是你那个不悔哥哥,喜欢上花若男!”
她的话成功激怒了刘婉儿,刘婉儿气得直跺脚,她的不悔哥哥喜欢上德王府的小奴才,这怎么可以!
她蓦地想起,上次他们挟持花若男当人质,在马车上,花若男一说要喝水,仇不悔马上就把他自己的桦树皮水壶递给了花若男,也不怕花若男的口水玷脏了他的水壶,如今想来,仇不悔那殷勤的行动,果然有喜欢上花若男的嫌疑。
刘婉儿顿时很生气,她的眼神瞬间凶狠起来,对单玉凤说道:“姐姐,那你不要听不悔哥哥的劝,那个花若男,你想杀就杀吧,我支持你!”
单玉凤瞥了刘婉儿一眼,鄙夷道:“方才还说警告我别杀她,现在又让我杀掉她。你还真是善变!”
刘婉儿目光不善地回道:“谁跟我抢不悔哥哥,我就让谁去死!”
单玉凤盯着刘婉儿看了又看,半晌,方才轻叹一口气,笑道:“你果真是我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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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的最后一天,国事还没有那么繁忙,明月公主在解元香的再三催促下,又借着她的夫婿张斐的名义,一大早就带着李登科再次来到德王府。
因为来得早,早饭刚吃过,午饭还没有开始。一行人就在朝阳阁花厅里坐着喝茶闲聊。
期间,明月公主不断地推介那位工部尚书的儿子李登科的出色之处,明月公主说了很多很多李登科的优点,仿佛单玉凤若嫁给了他,就是捡到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单玉凤不置可否,只是温婉可人地陪着笑。
明月公主眼见李登科对单玉凤很满意,心下高兴,心想这一桩婚事,十有八九是跑不了的了。
只要李登科同意就好,单玉凤即使不同意,她只需去向她的母妃萧贵妃请一道懿旨,单玉凤就得乖乖就范。
不知不觉间,午膳时间就要到了。
这期间单玉凤出去了一会,她偷偷溜进膳房里,递给管理膳房的李嬷嬷一个小瓶子,还有一袋拎着很沉的银子。
临走之前,她给李嬷嬷示意:“拜托了。”
李嬷嬷朝她点了点头:“表小姐放心吧。”
单玉凤重新回到了朝阳阁的花厅来,她冷冷地望了花似锦一眼,眼中掠过一抹锐厉的光芒,稍纵即逝。
花似锦细心地留意到单玉凤目光有异,但她心想,今儿人这么多,她单玉凤能拿她怎么样?
于是她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