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赵煊在的德王府,对她来说,也是不安全的。
“不了。”花似锦阴沉着脸说,“我现在就找五王爷去!”
“可五王爷在西北还没回来呢。”大牛说。
“那我回德王府去等他!”花似锦一边说,一边走远了。
天色已在发亮了,早起的人们为了营生,在街上来来去去地奔波着。
花似锦一直心塞塞的,自己苦心经营起来的店铺就这样被霸占了,她的内心在滴着血。对于一个财迷来说,没有比这更让她摧心裂肝的事情了。
药铺被霸占也就算了,她竟然还因为冲动之下伤了解元香而被判了六年牢狱之灾。
在离开德王府的路上,她走着走着,天空忽然哗啦啦地下起大雨来。
雨幕仿佛轻纱,笼住了前方的路,模糊一片。
花似锦也不躲闪,她的脑子里一直只回旋着一个念头,她的店没了,没了。竟然被她讨厌的人给霸占了,她还得坐六年牢,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店没有抢回来,她又不舍得死。要死也得把店给抢回来了再死。
怎么办?怎么办?赵煊不在,她一个平头百姓,如何去跟解元香那样家中有权有势的名门贵女斗。她如果硬要跟解元香斗的话,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事实上,她已经在以卵击石了,结果因为她的鲁莽,她得了六年牢狱之灾。
啊啊啊,她好不甘心!
花似锦就这样,像个傻子一样在雨中游荡着。
她故意要淋这场雨,就让雨水浇灭她心中如烈火一般的愤怒吧!
可是浇不灭啊。
于是她继续淋着雨。
有人好心地提醒她:“小伙子,你快找个地方躲雨吧,这样会着凉的。”
她不予理会。
于是路人便纷纷对她指指点点起来,“看,那里有个傻子,喊他躲雨都不听。”
此时,一阵急促而且嘈杂的马蹄声,打破了单纯的雨声。
只听得肃清道路的大喊道:“五王爷班师回朝!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花似锦只顾着自己的愤怒,只听见耳边啪啪响个不停的雨声,一时之间,没听到德王军队肃清道路官兵的吆喝。兀自还像幽灵一般地在街心地游荡着。
“喂,那个傻子,你倒是闪开呀。”朦胧的雨幕之中,有人朝花似锦惊叫道。
只是,失去了药铺的花似锦,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听到耳边一片嘈杂的声响,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冲着她吆喝,叫她闪开。
雨势过大,雨幕朦胧,德王军队急着赶路回营,前头已经有人吆喝清道了。
于是,一马当先的赵煊,万万没想到道路的前面,有个傻逼在街心上游荡。
等赵煊看见前面有个傻逼挡路的时候,他惊到立即勒住了马头。那匹通体黑亮的高头大马,嘶鸣着扬起了前蹄。
虽然赵煊已经及时勒住了马头,但是,踏雪无痕扬起的前蹄,还是把花似锦给踢起,抛向了半空,然后再重重地摔下。
她摔在卖菜的用油纸做成的雨棚上。然后从雨棚上摔了下来,掉在一摊青菜上,再从青菜摊上滚落到地上。
“啊,痛死我了。”花似锦挣扎着爬起来,特么的,真是人一倒霉,喝口水都会被呛着。她在大街上走路而已,也能撞到马。
只是,为什么她觉得那马的嘶鸣声,听着那么熟悉,好像是赵煊最心爱的那匹踏雪无踏的嘶鸣声。
她该不会是报仇心切,而出现幻觉了吧?
她只感觉撞到她的那匹马上,有个伟岸的身影翻马而下,那人急步来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抓住她的两只手臂,惊喜地喊道:“花似锦?”
花似锦在晕晕乎乎之间,听到来人的声音,这把声音如此熟悉,她就是闭上眼睛不看来人,也能分辨出,这是赵煊的声音!
她在牢狱之中的时候,就无数遍地幻想过,当她遇到赵煊的时候,她应该会多么高兴地大笑。
结果,当赵煊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却鼻子一酸,一头撞进赵煊的怀里,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个不停。
“呵,太好了,你竟然没有死!这两个月来,本王以为你死了,本王的心都快碎了。”赵煊搂着她的头,欣喜地说道。
一个因为各种委屈哭泣着,一个因为失而复得在笑着。
“王爷,雨势渐大,还是早些回府为好。”李广见赵煊和花似锦两个跟傻子似的当街着抱在一起,生怕身份尊贵的五王爷被雨淋出病来,赶紧上前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