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母妃。”赵煊连忙辩驳道,“花似锦本性很善良,也很有孝心,绝对不会无法无天的。”
萧贵妃冷哼一声,“很善良很有孝心,一个很善良很有孝心的女子,会故意打翻本宫赐于她的鱼汤。她打翻了鱼汤,就意味着她对本宫的不尊重你知不知道!”
萧贵妃越说越激动,竟然抚起剧烈起伏的心口来。
赵煊还想再替花似锦解释,“母妃……”
萧贵妃着恼地瞪了他一眼,“为了一个女人,这次你又跑来宫里找我算账是么?”
“儿臣不敢!”赵煊垂下头,因见萧贵妃胸口起伏剧烈,一副激动状,他怕再度惹恼了她,不得不主动掐灭战火。
他心想萧贵妃的话也有道理,关尔雅知不知道花似锦讨厌吃鱼,这个暂且放下。关尔雅虽冒用了萧贵妃的名头,但她很可能是出于一片好心,而花似锦不看在萧贵妃的名头上,泼辣地打翻了汤盅,的确是对萧贵妃大不敬。
事已至此,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赵煊觉得其实两头都没理,他干脆暂时放下不管了。至于花似锦,他隐隐地有些不满,难道她就不能为了他,像关尔雅那样去讨好自己的母妃吗?关尔雅能做到,为什么她就不能做到。
赵煊刚刚走出皇宫大门。
李广便走上前来向他汇报,“王爷,太子在济世堂的诊房里脱了衣物,让花神医为他拔罐。”
赵煊听了,脸色刷地变得难看,两道浓黑入鬓的英气勃勃的剑眉,此刻紧锁着,他即刻翻身上马,朝朱雀大街疾奔而去。
张冲愣了愣,在后面冲赵煊喊道:“王爷你这是上哪去?”
话音刚落,头上就被李广拿剑鞘敲了一下,“废话,当然是去济世堂。”
张冲一阵哀嚎,“上午不是去过了吗?怎么还要去啊?”
李广朝张冲的座骑屁股上就是一脚,“啰嗦什么啊,冲冠一怒为红颜,你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吗?快跟上吧。”
两人一边抱怨着一边跟了上去。
赵煊忽然勒住马头停了下来,李广和张冲也只好跟着停下,两人正猜测着赵煊想干什么时,赵煊已转头说道:“李广,张冲,你们两个上街去,给本王买几条蛇来,要无毒的那种水蛇,越多越好。”
李广和张冲面面相觑,“王、王爷,您要买蛇做什么?”
赵煊俊眉一挑,唇边微微一扬,掠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本王要先用来吓吓人,然后再用来炖蛇羹。”
李广和张冲虽然不知道赵煊打算要用蛇去吓谁,但是他们听赵煊这么一说,都感觉这事很刺激,他们的生活无聊得太久了,忽然主子想要买蛇捉弄人,他们立马显得比主子还要兴奋。因此赶紧屁颠屁颠地到菜市场买蛇去了。
济世堂的独立诊房里。
太子上身脱得光溜溜的,只穿着一条白色的亵裤,趴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小床上。
小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有个木质的托盘,托盘上,满是银光灿灿的银元宝,好多好多的银元宝,亮到闪瞎人的眼。
花似锦就是看在这一托盘银元宝的份上,这才应太子的要求,进来给他拔火罐的。
花似锦情知太子是个猥琐好色的家伙,因此她喊了杨嬷嬷进来打下手。
太子有心要支走杨嬷嬷,可是花似锦却说,如果他不让杨嬷嬷进来当她帮手的话,那么这一托盘银元宝,她宁可不赚。太子只好遂她的意。
花似锦是个财迷,一向遵循有钱不赚是傻蛋的原则。而且她来自现代,头脑中没有男女大防那些刻板的条条框框,因此她身为女子,给太子拔火罐,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自己凭手艺赚钱,又不是卖身。花似锦非常理壮气直。
做好准备工作,花似锦开始在太子的****后背上放置火罐。
这间诊房的房顶,是瓦房结松的。李广和张冲此刻正蹲在房顶上,各自将一块瓦片小心翼翼地揭开一条缝,然后各自将无毒的水蛇放进那缝里,水蛇们腰肢一扭,陆续爬进了瓦房里。
太子全身放松地趴在床上,美美地享受着花美人那纤细修长仿佛葱白似的手指,时不时地拂过他的后背,真是舒服。
当花似锦在太子的后背上放置了六个罐子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哧哧”声,还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而过的声音。虽然觉得奇怪,她还是专心致志地做着手头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