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起身拂袖而去。
皇后道:“长平王又怎么了,这就一声不吭走了,又是怎么招惹上了。”
元瑞道:“他心里有火。”
宫娥带着荣王进来,小孩子穿着麒麟服跑进来。
芷郁张开手臂,道:“快来,到二哥这来。”
小孩子也不认生,果然笑嘻嘻到他怀里。
“二哥看看,都长这么大了,上次来还没有你呢。”
皇后笑道:“黎王也真是,他还这么小,送那么多贵重东西,小孩子哪里受用得起。”
慕辰冷冷道:“朕的儿子怎么就受用不起,说什么胡话。”
端妃笑道:“皇后是怕黎王太破费。皇后心疼儿子,人家也心疼自己亲弟弟,人家不怕破费,皇后心疼什么?”
众人一笑,全遮掩过去。
宴席散后芷郁回到官邸,向安和道:“礼都送了。”
“回禀王爷,各处礼都送了,豫王同倪公子的奴才已另着人送去。”
芷郁点点头。
芷郁同豫王融序,及荣国公禁军统领倪掷果自幼相交甚秘,因为他父亲多疑猜忌,只暗中往来。
芷郁路上着了风寒,回到王府发起高烧不省人事。
雪蔷从房里跑进清徽宫来,和安有话要说,见芷郁昏迷中紧紧握着她的手,只得叫她留下。
“拿白术和杜衡熬了,配天麻酒给他喝了就会好。”
她见安和不动,以为他没有听到,又说了一次,还是一样。
太医笑道:“这方子虽未曾听过,但两位药并不相冲,可以一试。”
安和这才点头,叫丫鬟去熬药。芷郁喝了药热渐渐褪些。雪蔷就和衣躺在他身边,喂水喂药。
昏了两天,他的热全褪了,醒来见她睡在跟前,底下丫鬟们守着。
“喂喂。”
雪蔷疲惫的睁开眼睛,见他醒了,笑道:“你总算醒了。”
开心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搂在怀里。他出了一身汗,衣服被子都潮潮的。
安和听丫鬟说醒了,进来道:“王爷可算醒了,吓死人了。”
“些许风寒,没成想这么厉害。”
“多亏姑娘药到病除,要不然还不知道烧到哪天。”
芷郁见她黑着眼圈,头发毛毛的,脸色很苍白憔悴。
丫鬟香袅道:“姑娘非要守着王爷,劝她歇歇,就是不肯,两天两夜也没睡。王爷热全褪了才在跟前歇一歇。”
“有什么,我病了,你不守着我要谁守着我。”
雪蔷笑道:“你这是不烧了。”
芷郁非要沐浴,两人洗过澡,一人喝一碗鲈鱼粥就躺下休息。
雪蔷窝在他怀里讲他要好好赏赐安和。
他是最要身份的人,自己病重憔悴,只有极为信任的亲信才能服侍跟前。她跟他的日子不长,安和要防备她。
芷郁笑道:“你应该屋子都进不来的,他还是知道你同别人不同。”
“是你拉着我不放的。”
“是吗,我不记得了。谁知道把你当成什么人。”
“你说,进京去少不得应酬,有没有招蜂引蝶。”她嗫嚅的道。
他坏坏道:“你真要知道啊。那我要你知道。”
说着解她衣服,抱住要做事。
“不要,病刚好就这样,会伤身子的。”
“小家伙,想死我了,不许我吃你真要有内伤了。”
说着几下脱去衣服,搂住闹腾起来。
两人如胶似漆腻了有一个月,历年的秋寻已经拖到不能再拖。芷郁终于启程去巡视边域,两人难舍难分,这一走又是要一个月。
“今年就这一项远行了,回来好好陪你。”
“你去办正事要紧,我也有正事要做了。”
芷郁走了没几天,雪蔷也交代了手下公事,自己带了雪茸去蘅芜。
三蓁之中蘅芜开垦最早,钟灵毓秀,风光秀美,较之其他两处,有超然物外之感。民风也好无为不争,内有闻名天下的司薰省,蘅芜出学者,而鲜有政客。
但最初垦荒之际,几方势力交战,有过血腥时期。其中就留下一处叫蓝魂林的地方。据说曾经一个部落被敌方俘虏烧死在那里,尸骨深埋在地下,长年累月长出一片大的没有边际的林子,林子白天同平常林地没有异常,唯独夜里,会发出鬼火一样恐怖的幽蓝色光,林子里从土里长出一朵一朵水晶兰。那花通体如骸骨般的青蓝色,据说每朵花根须下都连着一块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