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生我的气了吗?”
“怎么会呢。我一点不想要你去的。这个任雅规,有一天我非要她死无葬身之地不可。”说完又后悔,好像他根本不想替她报仇一样。
“我以为你气我镇厌任大小姐,所以很生气。”言外之意真正要虐待她的人不是任雅规而是他,至少他是知情的。
“我若是要你受一点苦,我即刻死了。”
“我不许你胡说。我只是怕你再也不肯理我。”
雪蔷仍旧窝在他怀里,余光却悄悄观察他神色的变化。察言观色上她一点不比他逊色。他的神情很真,当然,以他做戏的本事,做出以假乱真的惊慌哀伤也不难,只是倘若他真不在意她,她也还没有达到值得他如此做戏的位份。她应该可以相信,酷刑她不是他的意思。
“你也不问我,到底是不是我做的。”
“都不重要,是不是你我都不在意。”
“那……”
“外人的事儿不提了,咱们只提咱们自己的。”
芷郁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几次扎心疼,惶惶不可终日,大概是和她有感应。
雪蔷道:“人都说我失宠了。没有这件你也不理我了。”
“不过是做做样子,逗你玩的,你这样当真起来。还不是你……”他解释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没有必要,她这样精明,多说只会更可笑。
雪蔷坐起来,从床头橱子里取出一只小檀木雕花盒子来。
“你看这个。”
他也坐起来,打开盒子里面一只白玉蔷薇花簪子,和一只很小的水晶小瓶,小得里面刚好装一片白色的花瓣。
“这是什么?”
“我一早就想和你说的。这花瓣对我很重要,我收着五年多了。”
“为什么重要。”
“那是我唯一和你有关的东西。十七岁那年,你去司薰省,我自从见了你,就很喜欢你。”后面几个字声音压的极低。
芷郁万没想到她老早就喜欢他,一见钟情,只在戏文传说里。
“我的身份没有资格见你,只远远的看着。但那天你身上落了一片雪蔷薇花的花瓣,你一佛袖子,那花瓣就落到了桌子上。你走后,我就去捡了回来。”
芷郁痴痴的看着她,心里无限欢心感动,这喜悦来得突然强烈,他竟有些要承受不住。
她抬起头,两眼明亮含情的望着他,道:“你不必相信我父亲,他是管不了我的。要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愿意的。倘若我不想,他逼我和你在一起也是不行的。”
“傻丫头,你的心意我知道,我怎么会因为你父亲对你有猜忌。”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一个一直深藏的症结也一下子解开了,虽然他也一直忽略着这个结。
他看着她,这样的美,这样雪霜仙骨,这样的绝尘清美。他觉得自己得到了世上最好的人,比任何稀世珍宝都珍贵。
两人深情相望,情不自禁拥吻起来,尽情的鱼水缠绵。两人受了这些日子的煎熬,身子都有些虚,反而越弄越停不下来,越是那样越是觉得不能满足,比平日还要疯狂。
帐子里充满了浅吟粗喘,湖绿帐子摇着难得能停一会儿。
“王爷,今日升朝。”有人在外屋外叫。平时他不起身决不敢有人叫,只每月逢三升朝例外。
两人好不容易停下,刚睡去没一会儿又被叫醒。
“叫朝臣回去,今日罢朝一日。”
外面一时没动静,不是走了,而是不知如何说。
雪蔷虚弱的窝在他怀里。这种时候她脑子总是比平时慢好几圈。她渐渐明白他的话。
“不行,你去,你去。不能不上朝。”因为他从来没有过。
“没什么大事,做那个样子干嘛。不去了。”
“你要去,你去。”她伸出一只小拳头,无力的向外推他。
外面安和亲自叫道:“王爷,今日升朝。”
“罢朝一日,退下。”外面再也不敢有人叫。
她还是虚弱的要他起来去升朝。小手推的他又克制不住,翻身上去,堵住嘴紧紧抱住恣意做起事来。
两人着了魔,就是不舍得起来。闹到累得睡过去,醒来又忍不住做那件事。只雪蔷还留着最后的理智。
“不要了,会把你的身子弄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