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淡淡的答应一声,云淡风轻的样子。她也是经过见过的人,喜怒无形已成为自然的本能。
梳洗过吃已经是中午的早饭,她忍不住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问了也是徒然,沉住气不问。
雪茸把头放到她腿上,雪白毛绒的可爱灵物。雪茸是只冰雪白玉狼,人们喜欢称之为玉狼。只蘅芜雪玉山才有。通体洁白,毛绒绵软却不臃肿,体态优美,气质高雅。平日安静娴雅,如可爱淑女一般,若是发怒,就凶猛非常,让人闻之色变。是难得一见的灵兽。
不过这些都是雪蔷长大后得知的,她也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这只陪它长大的白毛团宠物,竟然是这样高贵。她一直觉得她的宠物应该比她身价高。
她自幼长在幼菁馆,八岁时候才第一次见到她父亲。不知道她母亲是谁,一点都不知道。她父亲对她也很坏,吃穿都是她自己挣,三年见一次,每次不超过十句话,板着脸,对任素节倒是一脸巴结像。她父亲出身贫贱,越是缺什么就越是巴结什么。
四岁那年大门口卧着一只灰突突的小毛物,脏得见不出本色来,也分不清是狗是狼。别人喂它都不吃,只有她喂它才吃,小小一只跟着她。
嬷嬷玩笑道:“它是你的生辰兽,来找你来了。”
只有极少的天骄女孩才有生辰兽,虽不是凤毛麟角听过没见过的东西,也是几百年才出一个有生辰兽的。前朝太宗的章皇后就有一只五彩衔火大仙凤。辅佐夫君打下万里江山,夫妻恩爱,成就一段旷世佳话。
再近些的就是任素节。她的生辰兽是只雪白大凤凰,只是轻易不肯视人。
想到这里雪蔷口里心里都不禁叹口气。自己一介凡人,心比天高,奈何命如纸薄,怎么争得过人家天之骄子,仙女下凡呢。
雪茸看出她的心事,这些日子也沉寂了不少。她搂住它的脖子,头靠在它身上。这家伙和她相依为命,比任何生辰兽都重要。
雪蔷进到房里躺在床上看书,看不进去,盯着一行字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
躺到床上又要想起夜里的事来。床褥已经收拾干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昨夜他们是那么好,他似乎是那么的喜欢她。一早就扔下她找别人去了。
她抬头望了望西南角的那朵枯黄干花。装在玻璃罩子里,摆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是自己太天真了,那种时候,男人大概都是要得意忘形的,什么甜言蜜语说不出。他又是九州之内最气焰熏天的王爷,什么女人没见过,最知道逢场作戏。
☆、第 3 章
湖水上飘着一层白杏花,杏花香混着春水的味道氤氲弥漫开来。水影投在水榭上影影错错,绵软的戏词透过花香水声,传到耳朵里虚飘飘的。
“王爷怎么不说话啊,莫不是扰了好梦了。”任雅规细着嗓子,转过头眯着一双媚眼勾勾的看他。
“春天听戏还是早上有趣。”
“王爷少打马虎眼,揣着明白装糊涂,白家那小妮子如何啊,可不可王爷的心意?”
芷郁笑道:“可不可我的心意,也不该你问,怎么,你吃她的醋。”说着微笑的看着素节。
素节脸倏的红了,别过头去:“看我干嘛。”
任雅规笑道:“不看你看谁,人家不是说了吗,该是你吃那小妮子的醋才对。”向芷郁伸头道:“我知道王爷眼里心里只一个素节,你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你呢。也就我这傻妹妹死心眼,只对你一往情深,如今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
“我怎么就看不出有人对我一往情深呢?”
素节两只手一甩,气道:“你们两个不正经,无缘无故编排我做什么。”气鼓鼓的离席下去。
“还不快去哄去,小心天鹅肉飞了。”
芷郁撑住笑也跟着去了。
素节进到外间见他跟着来了,气道:“你来干什么,我要换衣服,别跟着我。”
芷郁使个眼色,丫鬟悄悄退下去。
“你走干嘛。”素节向丫鬟道。
“这么大嚷,不怕别人想歪了。”
素节气道:“我行得正,怕谁想歪了。”
芷郁安抚道:“你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气。我不过是收了个丫头。”
“谁气你收人了,你收谁和我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