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悲剧却并没有因为她对自己、和对她所爱的人的残忍而停止。
一月后,她身上月信未至,**发育,她就知道她定是怀上了那个强了她的人的种了!
这个事实让她又羞又怕又恼恨,她只好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但是她没让自己哭得太久她就止住了哭,就戴上面纱离开官窑,走去医馆,带着一颗羞愤和忐忑的心,坐到郎中面前,鼓足勇气对郎中道:“大夫,我要堕胎。”
郎中道:“要堕胎?可以呀,不过你得让你夫君和你一起来,不然我是不可以给你堕胎的。因为这是在杀人,在害命!日后如果你的家人来追究,我可负不起这责任。”
没婚没嫁没丈夫的闰乌凰,听到郎中说堕胎必须要孩子的父亲也到场,她为难了。
她就只好离开医馆,回到官窑,拖着挨着地过日子,打算过一天是一天,实在拖不过时再想辙。
当然,她也不会坐着去等死,她会想尽法子自己去堕胎,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
正文 第302章 活得好屈辱
只要一有机会,闰乌凰就会脱下陶艺师的官服,换上便装,去到官窑的作坊里自虐的去和泥脱坯干重活,干了一天又一天,希望能用非常的手段让她自然去流产。
但是很不幸,闰乌凰肚子里的胎儿并不因为她对他的虐杀,而消失。
更没有减缓他生长的速度。
他是那样地顽强,他一天天一天天地凸出了她的肚皮,让她穿再大号的衣服,也遮不住他的存在了。
所以闰乌凰立刻就受到了在官窑里做工的梓人和仆人对她的猜疑、鄙视、和唾弃。
当然她也就受到了府衙大人对她的责骂。而府衙大人甚至还扬言要赶她出官窑!让她一颗受伤的心灌满了冤屈,却无处去诉说。
闰乌凰活不过,就想到了死。
闰乌凰去到药铺谎称要灭家中的耗子,就骗得药铺伙计卖给了她一包砒霜,她拿着砒霜回到家,将砒霜放进了她已煮好的粥里,她要用砒霜粥来结束她年轻的生命,好让她的受辱被解脱。
谁知就在她就要把那碗砒霜粥吞进她的肚里时……
侏儒张少卿疾着步冲进了她的家。
张少卿挺着他的小胸膛站到她面前,把他的头昂得高高地,喝斥她,“你没有权利选择死,你死了你肚里的孩子岂不也要死?可这孩子是我的!我不准你去伤害他。”
闰乌凰没说话,却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
但是,张少卿瞪着闰乌凰的眼睛却比闰乌凰更是凶!
然后他就恶恶地对她道:“你不必瞪着我,瞪我也没用。但你必须得要活,必须得要嫁给我,而你本就应该嫁给我!所以我不准你说不,更不准你擅自去寻死。”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师父!”
“想当年若不是我招了你来做徒弟,你早就冻饿而死了,你还能活过今天吗?所以你的命是我给的,你没有资格随便就处置。”
“我明天就去请人写婚书,去请府衙大人来做你我成亲的证婚人,这样,就再不会有人对你说三道四了。你就安心地等着做我孩子的娘亲吧,我孩子的命比你的命要贵重得多,他应该好好地活着!”
闰乌凰气急,就对张少卿怒吼道:“你这个坏人,你污人清白,你不配做我的师父,你不配!”
然而张少卿却将身一横,冷声道:“配不配我都是你师父,你那拜师头不是白磕的。若是惹急了我,小心我用训诫鞭去抽你的皮!行了,废话少说,三日后我们就拜堂。”
就这样,闰乌凰忍着她的恨,违心地嫁给了她腹中胎儿的父亲——
这个她曾经最尊重却从未爱过的、却在她新婚前夜灌醉了她而强奸了她的、她现在最憎恶的这个猥琐的侏儒男人,嫁他去做他的妻。
虽然活得很屈辱,但活着总比死了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但是,闰乌凰的心中却永远记着她所受的辱。
所以闰乌凰就不爱她腹中的小胎儿,因为这胎儿是她被他父亲强的活证据。
虽然她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可每当胎儿在她的腹中蠕动时,就总会让她心烦气又躁,总想把他从她的肚子里给刨出来。
所以她不敢想一旦她把他生下来,她是否会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