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破不破都在一个字上。
“夫人,大人又有信了。”侍童开心的晃了晃手中的信封,女子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却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信封不复那般沉静。除了几句调笑外,又议了几句征战,不知何时女子轻勾的眉眼突然皱了起来,随即沉声道“收拾行李,我们走。”
不知几日后,刘备败走夏口。
一身污秽的人儿推门而进,眼中是惊喜和疼惜,疼惜那人苍白的脸色。黄氏有些疲乏的依靠着云榻上的梁柱,不曾睁眼,眉头紧锁。他快步两步又有些踌躇,未曾靠近,又好似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将那人环住。那人抬手似是要打他,随即又沉了手,看见他眼中浮光流动,还是开了口“非待如此不可。”她又叹了口气,侧过身去在他怀里寻了个好位置。那人也不气,有些不屑的道“无兵无权,又不遐迩于世,要这天下哪有那般容易。徒有个姓氏有何用。倘若那边圣上不亡,不禅于位倒也好说,只怕是亡了又禅了位。”女子倒也不再言语,理了理他鬓角碎发,道了声乏了。他也不忍心再闹弄她了,洗洗涮涮倒也歇下了。
只怕是光这人心也不好办。
“夫人。”她有些慎怪的看了他一眼“我知你现下不得已。不必凡事都先顾着我。再说我同你一起去,你怕些什么。”那男声环着她将头伏在她肩呷处“怕是你又见了那人不肯随我回来。”她失笑的推了推他作怪的脑袋“方才还叫我夫人,这下便怕我又随他人跑了。”娇俏的摸了摸他的脖颈笑道“你要是再这般作怪闹人,我可就不随你去了。”那人果然停下了有些阴沉道“那可不行,万一那曹军拿了你去,我可怎办,再者万一那□□要是认出你来我不就白来了。”随即又有些愤恨道“不知怎得那□□专挑那少妇下口听闻还险些死在那人身上,你这般风情可只是我一人的。”她听到前时有些好笑,到后来那般不着调的话又有些心疼他这般心思仿佛他一放手她就没了似的。
第二日,便是到了江东,风随雾起,他环着她二人不知再想些什么。倒是快下船了,那黄氏突然踮起脚来伏在那人耳畔说了些什么,那人脸色才好了些。
哪里有什么,只不过叫他敛着性子,这会营中无兵无地的,不可太过骄纵,亦不可太过猥琐,不卑不亢便是,我等你。
女子素衣上斑斑红迹,素手撑伞站在营帐前,盈盈笑语的对着这里的侍卫,进去收拾一番。侍人大抵也欢喜她这般性子随即熟络起来了,她才知江东有个娇蛮的郡主,平日里倒好缠着陆伯言,陆都护倒也不恼随着她性子来。倒是这郡主大抵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少也被人漠视,便缠上了他。
她一人站在江边,独自赏那白露茫茫,双眸微眯似是享受那般水雾弥漫。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个身影,素白稍戴蓝边,二人离着不远大约一两丈吧。倒是那人先沉不住气“姑娘倒是好景之人。我亦常来此处赏景。前日未曾见过姑娘。”女子似是笑了很是悦耳“还未曾见过夸人不忘带着自己的。都督倒是好性情。”周瑜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嘴角的笑意倒是未曾减“我也未曾见过这般不留情面的佳人。在下可否有幸与姑娘同饮一杯。”女子堪堪转过身来笑道“若是都督不惧家中娇妻,月影自是不敢不从。只怕是不能与都督尽兴罢了。”
二人对坐诗词歌赋奇景异事好不痛快,只是扯到政治军事那人便不再言语,只是笑笑一带而过。公瑾也不强求,只当是妇人家不入世事,一时下好不痛快。只是不知何时又加入一人,素衣白裳风流倜傥。那人瞪着凤眸看着对面的人儿也不曾几分真心笑道“都督倒是好气量,江边陪着拙荆同饮。我替她谢过都督。”随即把酒樽倒扣在桌子上。公瑾起身眼含笑意的看着被那人半压半靠着的人儿,那人儿眼中尽是宠溺和风情抬头朝公瑾笑笑,柔声道“今日谢过都督了。他日若是得闲再与君共饮。”公瑾也不拖沓转身离去,还能听见那边吵吵嚷嚷。
那人离去后,男子睁开凤眸眼里带着一起得逞,随即又装作头疼往那人身上贴,女子也不拆穿他,揉着他的穴眼,调笑道“今日喝了不少,可是醉了。”那人睁眼在她腿上寻了个好姿势看着她孩子气般说“哪里醉了,说不过我只得用这下流手段灌我,才能心情舒畅些,倒是喝倒了大半,给他们留着面子。”那人看他这般孩子气又笑道“我与都督同饮可是又不开怀了,嗯。”那人又侧身搂住她闷声道“知道你不曾离开,不知为何总是怕谁妖惑了你,你怕是要走。”女子笑而不语轻轻拍打着怀中这半大的男子眼里尽是疼惜,轻声呢喃道“不走。不走。陪着你。陪着你。”不知二人就这般呆了多久,终于起身,男子又伸手裹了裹先前来时就给女子绕上的披风,才环着女子往回走,眼中尽是溺水柔情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