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可是又要偷着哭。”被那少年粘了几天的女子有些心疼的看着书房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莫要扰了你爹爹,近日来有他忙的。”被这小儿叫了几次屋内的人也知道怕是他爹爹吩咐了什么。少年郎看着四周的绿荷问了出声“为何娘亲爹爹都不曾开心?”那女子呷了口茶看向远方柔声道“你阿爹在你小时候曾许阿娘游畅天下,本想着先皇一去我们便隐于山间,谁知,唉。你爹爹怕是觉得负了娘亲。阿娘是心疼你爹爹这般操劳。”少年有些不解得看向女子,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笑着对他说“待日后乔儿寻着姑娘家了便明白了我与你爹爹的心思。”“阿娘你可知江东?”少年趴在桌上看着眼前人,又开口道“近日来总听那些叔叔伯伯提起。还有关云长。阿娘可知?”不知怎得那人突然眼里带了些不明不白的阴郁嘲讽和不屑“武将。乔儿日后可是想要成为那样的人。”也不知为何少年有些胆颤的看着那旁敛着眼眸喝着茶的人儿,过了好一会才稳住了心神“不,乔儿只是好奇那人做了些什么是尽引得叔伯众怒。”说罢女子才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乔儿我与你爹爹都不是喜好权势之人。也罢,我与你爹爹也都希望你喜乐一生。”停了停,过了晌她才开口“罢了,你欢喜就好。我问你若是你曾怎后邻借地,有了一方事业,待你成了大业,那人问你收地你当如何?”“自是归还道谢。”女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错,你可知云长将军做了什么。”少年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侮辱后邻。自视甚高,在营中饮酒,无礼于军纪,与诸将不和,依仗自己兄长是帝位而恃娇而宠,导致我们与江东交恶。你爹爹现在腹背受敌。前有曹军,后有江东。若是二者联合起来,怕是这个国就散了。”少年吃惊的问道“可是会联合。”女子点了点桌子“不会。”少年随即放下心来问道“为何?明明双方都会有利。”女子勾了勾嘴角笑道“有你爹爹在。曹军太盛,江东又善水战,就是得了蜀地也讨不了好,反而若是你爹爹誓死反扑江东怕是要一分为二。江东又想让我等挡在身前,再者你爹爹与江东又有些关系,这次怕是要赎罪去了,你爹爹心高气傲,这次怕是要折了面子。”
她一个看着枯黄的荷塘思绪远牵,那人凤眼勾魂摄魄,一副瑶琴清雅于世,另一人气势磅礴意气风发,眼神温柔平和。
黄氏半依在诸葛身上给他揉肩,活动手臂笑道“你可知乔儿日后想要干嘛?”那人靠在她怀里叹着气宠溺道“要干嘛?”“他要的人可是你。”那人揶揄道“他有那个脑子吗。他爹我可是不愿被这俗世束缚。那个傻小子。”黄氏有些不悦的敲打了他一下“再怎么样也是你儿子。”过了一会叹了口气“也是我亏欠着他了,若不是当年...”那人突然贴近惩戒似得咬了她的下唇眼里尽是晦暗,过了晌“不曾亏欠任何人。”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她笑着抱住了怀中的人儿轻声道“你也是。”不曾亏欠我什么。
待使者离去,黄氏有些心疼的揉着那人额角柔声道“可还好些?”去求他。那人半依在她怀里“自是不好。”她知是他在撒娇,眼中还是抑不住的担忧,吻了吻他发顶哄道“过去这一阵就好了,好吗,乖,我们不难受了。”他突然侧过身来亲了亲她眼角,柔声道“我没事。真的。”
“阿娘,为何爹不曾将奏折吩咐下去。”少年郎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担忧的女子,那人笑了笑摇了摇头“你爹爹若是将奏折吩咐下去,便是坐实了这天下要他来管。便再抽不出身了。”
天色渐晚,一素衣缀红的女子面前摆着一堆草药,夜里风有些大,她嘴里念叨着什么,“桃花二两,桂花二两,一钱洛神,......”“可是桃花酿,你这桂花与桃花一样可是喧宾夺主了?”他压在她身上笑道“好,那我去掉一半两。嗯,今天怎么这么早?忙完了?”他有些疲乏的在她背上蹭了蹭,她也停住了手。谁都没有开口,不知为何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两人之间弥漫,一种悲伤的感觉。直到她转过身子附上他的脸“你去吧。”我知道的,可是我也想让你欢喜。那人突然情绪崩溃似得红了眼眶,兴许这一去,唉,谁也说不准。她踮起脚跟亲了亲他眼角,不必挂念我,我等你,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