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半依在他身上男子叹了口气开了口“那俩。”女子心不在焉的抿了抿唇角“我知。随他们去吧。”二人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女子有些发抖,男子将她放入榻上有些紧张的问到“可还好。”女子不应他,他刚转身“冷。”女子哽咽着低声道,男子的身子缚了上来怜惜的吻了吻她额角柔声道“我在。”女子有些颤抖的抓住了他的手,过了一会才笑道“不像啊。”兴许是嘲讽,“不是他。”不见了。那个人是真的不见了。女子才哽咽出声男子抱着她为她顺气,也不哄静静地看着她哭心都碎了,他不能出声,他知道她压了太久了,太久了,一个人死撑着,他知道瞻儿怨她不出声,可谁知道她七天之内压下了多少事情才能让他继位,不吃不喝,一个人穿着那身他们相遇时的红衣一个人拖着棺材上山,一个女子满头白发衣衫凌乱的跪在棺材旁,贴在那人胸膛上,她是把所有事都压在了心底。他守了她七天七夜,他都快要放弃了,她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又醒了,压着自己不能慌。
他陪了她三天,看着她眼底乌青结了车夫钱,看着她一个人步履轻浮把麻绳拴在身上,她七天不曾进食随练过辟谷也受不太住,早就是强弩之末,她不曾回头看,也不知他在身后拖着棺木,她五感早就麻木了僵硬的拖着身子往前走,不知到了何处,突然勾了嘴角,从怀中摸索出一物件,白蜡中间那根烛芯有些妖冶,她抬手散下发髻她的有些不同尾端似勾似剑锋利的很在胸口插了进去勾着心尖血滴在了血线上,抬手在腕上一勾落入案底,祭命献魂,以命抵命,那血入灯低不漫过烛台,突然哪灯自己燃了起来,她才抬头笑了起来推开木棺将血浸入他唇上,爬伏在他怀里等着他醒来,却迟迟没有动静,她有些呆楞,灯灭了,血止了,他依旧是那副样子眉头紧皱,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雨水洒落在她身上,彻骨的冷,她紧紧贴敷在他脸上呢喃着“诸葛我冷,我冷。你不是不愿我使这些邪术吗,你醒过来啊,你醒过来了。求你了,你答应我的。你说要带我云游四海,求你了。你不是最舍不得我哭的吗?”这七星灯换命也要被换的人自愿因为那人那人醒来遍隐去祭祀之人的记忆,倒无旁碍只不过祭祀那人抽取几年性命,夺取几缕魂魄罢了。诸葛均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渐渐阖上了眼眸,眼中泛起几缕红丝。谁问过她怎能撑起这天下。她不过是个人而已。
他还记得,在府中是那人笑他“当真不说。”然后叹息一声不知是谁。那人继续扫着空府,犹如那人在时般,谁道谁不得盼。不知在盼谁归。那人垂下眼眸睫毛颤动,不知为谁伤情思魂。
七天,她跪了三天,有些恍惚,啊呀啊呀,莫不是在欺我,不对那人怎舍得欺我,妾,你啊你,一种法子使一次就好了,一次还不够我长记性的?愚昧。死了,头疼。你把烂摊子交与我可是狠心,万一我当了真,那俩怎着。断舍离,可是疯了。舍得可是你。
她一身敛去疲乏轻笑着敲打着扶手“皇上。”那人却又些畏悸的闪了闪,女子也不掩眼中的睥睨和嘲讽“可曾见过我。”女子笑了笑也不介意“你爹爹大抵说过吧。呵。我给他三分颜色倒是开起染坊来了。”那人一身龙袍却入见了恶鬼般有些颤抖,女子也不介意的伸手夺过夜明珠在手里把玩“没有了我家先生,你们家气数尽了。莫要使些花样。否则啊,呵。”次日,诸葛瞻继位。
女子也不在意的,看着那人领旨谢恩嗤笑,我说尽了就是尽了,何必那。
她走了,一个人一身红衣。
她随手把玩着垂落秀发双眼无神努力的望着他的方向轻笑又带了些嘲讽“你们有事瞒我。”那人也愣了一下也知她看不见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敛了神色,女子有些不甘心的望着他“何事?”他还是没说话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你多心了。”女子也不强求的笑了笑“是我多心了。”过了一会她才抬起头来也不知看向何处突然笑了“不能说吗?你们在怕些什么?均哥儿。”玄衣男子脸色微变突然阂上眼眸敛去神色,女子环住双膝叹了口气。
入夜。他目色深沉的看着她的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狭长的眸子里似是一潭幽泉带着一丝眷恋,怀里那人皱了皱眉眼他苦笑着俯下身低声道“信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