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相思枉断情_作者:南境南(32)

2018-10-05 南境南

  她见过那人一眼,不似当年少女模样,多了几分沉稳,倒是那人眼中不减当年柔情,却比传言中更粘她,她到也不嫌烦哄着他,眼里宠溺都能溢出来,她突然很想笑他可知他心上朱砂可以把人放入心尖柔情似水。

  大抵他是知道的吧。若是没有当初她,大抵他的柔情应该能感化她吧。像个笑话。

  有点疼。

  她以为他们可以平淡一生她以为她可以装作不知,就像那时她装作不知那人的情感一样。她好像只会逃避。她不知道怎么办,她不想成为那种在他面前恶毒的女人,她不敢看他厌恶的眼光,即便是他不爱她她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这爱啊,有的时候高贵极了,有的时候卑微极了。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集千般宠爱于一身,她觉得不太现实,甚至有些好笑,如若不是发生在她身边她大概以为是个神话,怎么会有那种人。

  哪里来的千般宠爱不过是舍不得罢了。

  黄氏浑浑噩噩时而梦醒时而沉醉,那人一身蓝袍在她身侧为她擦去细汗,守在她身侧却不越距,他恍恍惚惚似是回到了从前那般,她年少轻狂,他少年老成,他护她一世轻狂。他舍不得,他为她描着眉眼,勾着青丝,有些生疏,那人也不开口,端坐着,双眸含笑。他为她辞去官职,在山腰上置办了房舍,全按当初她说的那般,雕花黄梨木门,沉香雕花床,他将她迎进门像是当年那样。她还是唇角含笑,看着他布置这一切,院里有株木槿,落英缤纷,她突然勾着他的轮廓,红唇微起“桃花。”她突然笑了,有些苍凉,她过了桃花灼人的年纪,也分不清到底谁似桃花。是那人眉眼如初,星眉剑目,眼里时常带着丝戏谑,还是那少年眼角柔情,性野薄凉,指尖粗糙,又或是他面如挑花,眉间含笑,绕指柔情。她突然贴近他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脉动。他有些怔住,想起了那人,不曾这般在他怀里呢喃撒娇。她突然哭了,哽咽的出声,像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倾泻了出来。他双眸泛红,心口微疼,不知道是那人倔强的背影还是怀中人的悲戚。

  他依旧如初为她洗手羹汤,画眉勾发,她只是笑着,她过了要死要活的年纪,再勾不起涟漪。只是偶尔想着那人,心口一阵阵的疼。她有些累了,有点疼。

  他带她出去游历山水,她突然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她蹲在地上,她耳畔是那人宠溺的语气,仿佛那人还在一样,眼泪濡湿了裙摆。身侧那人将她环在怀中轻声呢喃,我在。

  他侧躺在她身侧,勾着她的鬓角,一阵恍惚。那年她明眸皓齿,也是躺在他身侧,依偎着他,而今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像猫儿一般。

  她一个人看着窗外景,时而秋风落叶时而寒风凛冽,时而嫩芽抽枝时而艳阳高照,她端坐着看着。她也分不清自己看不看得见,有些恍惚。那人为她修了窗下卧,她见了几次那个孩子,还是少年轻狂的模样,掩不住情绪满满的厌恶,她唇角似勾未勾眼神里带了几分暖意,像是想起了那个白衣少年,有着不与时世的老成心机,也是这般厌恶她。兴许是从小一起到大的孩子吧,神情总有几分相似,这人却更甚那人的相似。她突然笑了,像是想明白了一样,眼泪都笑出来了,那人快步过来环住了她□□动容“何事怎么好笑?”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腕撑起身子,双眼泛红“你可知?”他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她才颤抖的出声“诸葛哪?”他突然捂住了她的眼睛,她明白了,她啊,就是傻。

  她更加少言了,除了偶尔出神的看向窗外,也不知看些什么,那人站在她身后看她,不知何时她回过身来有些好笑的看着身后人。那人倒也不窘迫,只是眸子里掩不住的厌恶,几缕牵丝,她突然笑了大笑,有些无奈的抬手抹去眼角溢出来水,才悠然开口有些暗哑又带了几分沧桑“你。”随即长叹一声,不知何时那人回来,上前环住她。她不再做声双眸含笑,看着窗外像是不曾看见那人一样。不知多久,她才轻笑一声“你娶的人真叫我望而生畏。”她抬眼看向那人有些窘迫的脸“你想让我怎么报复她哪?”看着那人惨白的神色她勾了勾唇角,摆了摆衣袖“走吧,不用再来了。”

  那人突然坐在了他身边,也不言语只是含笑的看着眼前的风色,他有些慌忙,强装出来厌恶不及心底。她伸手勾了勾他的眉眼轻笑道“似他。”他不知怎得也不躲闪,似是不想亦或不愿。他有些惊叹,她年过半百却不见丝毫老态,甚至有些俏丽的出世。她也不忌讳他的打量,松了手。她突然起身向后仰,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她。直视她含笑的双眸,她坐在他身侧伸手将他脖间冰种扯了下来,勾在指尖,吻了一下,转身离去。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她的背影,手还不曾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