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万元户_作者:九天歌(19)

2018-10-04 九天歌

  沈星辰不喜欢女孩子粘太紧,可有一个女孩子狗皮膏药似地粘着,也不是什么坏事。今天,他也算初尝了失败的滋味,对着麦小言离开的方向恨恨地淬了一口,便拣一条僻静的小路回了沈家衰败的土胚房。

  “你去送兵了?”才跨过大楠木门槛,沈星辰便听见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从暗屋里传出来,那是他爷爷沈思年,自从退役后伤了腿,便住在暗屋里不爱见人。

  沈思年不像其他老人白天里在院里的大橘树下乘乘凉,晚上听点儿戏文,到底是军人出身,耐得住寂寞,一年到头有三百日是窝在暗屋里,像他的名字一样思念着逝去的年华,锤着那双不中用的腿。

  他关心的事很少,唯一关心的便是沈星辰的前程。他希望沈星辰去当兵备选,重振当年老沈家的家威。

  沈星辰垂手立在门边,看着小暗屋巴掌大的窗户下,借着透出一方巴掌大的亮光,看清了沈思年那张沉抑衰败的脸。“是的,爷爷。”

  “我听到了送兵的喜炮和锣鼓声,呵呵……”沈思年常年不见阳光的脸苍白异常,挂着一丝冷淡嘲讽的笑,吸了一口手上的烟枪。

  沈星辰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他还没到年龄,要好好锻炼身体来年检兵之类的话,刚挨了打心里堵得慌,便愣着什么话也不说。

  正文 第十四章赔偿款

  低矮的土胚房里弥漫着衰败的气息,压得沈星辰快喘不过气来。

  “你又去闯祸了?”沈思年瞥见了他脸上的伤,语气中没有一点儿关心,声色俱厉地痛斥起来,“你的人生不能有污点!不能有!你还没检兵,就到处闯祸还有什么出息!老沈家真要破落了!”激动的情绪和劣质的香烟令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像一只垂暮的夜枭。

  沈星辰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看在他年迈的份上没有顶撞他,也没有给他顺气。当年,沈思年在部队里留下了污点,也失去了一条腿,被军队解职放归田园,沈思年瞒得死死的,可还是被好事者挑了出来。

  “你父母死得早,你要争气!”沈思年动怒耗尽了体力,扔下一句话便关上了门。

  这一日,沈家的夜幕来得特别早。

  而另一边在村长李世贵家,今儿个算是热闹了一番。

  童伟业给的两千块钱还没在麦小芽手里焐热,就被怒气冲冲赶来的麦克俭抢了过去,人多力量大,为了在谈判中更有筹码,麦克俭还带来了翠姑、麦阿大、刘雪芬一家,把童伟业和白牧飞堵在了李世贵家的大苍松下。

  “你们是矿上的人?我儿子呢!”翠姑一进门便拖住了童伟业的手臂,把挤了一路的泪水流出来。

  “喂,你……你什么人?”童伟业接见过很多矿难案件家属,从没遇到一上来就拖着哭这么直接的,头脑短路了片刻,挣扎了一下。

  “你……你们放开我!有话好好说!”童伟业向白牧飞扔了个求救的眼神,白牧飞天生煞星脸,便吼了一声,“闹什么闹!都给我松了!”

  翠姑对麦老三家本就没什么感情,见一尊钟馗似地的城里人发怒,一心虚便松了,泪也忘了流。

  “我们是麦老三的父母,你们是矿上的人?就这么走了,也太便宜你们了!”麦克俭嘴上绝口不提钱,但童伟业一听便知他来铁定是为了钱,不是为钱的人首先第一件事都是关心遇难者的尸骨和矿难原因,麦克俭的行为有点此地无银了。

  童伟业把麦小芽的小身板往麦克俭面前一推,把锅甩给了麦小芽:“要钱?问她啊!”麦小芽手中的两千块还没来得及藏,就被翠姑一个眼疾手快抢走了。

  童伟业和白牧飞甩了锅,带着小司机去了村口。

  “行啊,麦小芽,你爹是你爹,就不是我儿子了吗?这笔钱不少,你想独吞?”翠姑在手心掸了掸一踏钱,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闪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是啊,你爸还是我兄弟呢!得了抚恤金你提都不提!”麦阿大舌头打了个结,冲小芽发威。

  想到父亲死了、母亲改嫁了,他们没人关心一句,麦小芽一股火气从丹田直冲脑门,深知要是这笔钱落到了麦克俭手里,铁定是肉包子打狗,拿不回来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电光火石间把钱给抢了回来,迅速塞进了郑怡的棉衣口袋,拉上拉链妥妥的。

  一出抢抚恤金的大战上演,在场的众人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