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骨?麦小芽诧异不已,曾经在梁苑臣的医书中,读到有关徒手接骨的疗法,那是一种针对骨骼脱臼的手法,只要姿势正确,能把错位的骨骼归位,只是过程有点儿痛。
麦小芽缩了缩腿。
“怕疼?”危景天温暖地笑笑,眼前的小人儿点了点头。
他打了个响指,让林兵去拿药,她当是什么,原来是一瓶浸泡得暗红的杨梅酒。
“景哥哥,你干什么?”麦小芽突然紧张地制止扒开瓶塞,将杨梅酒往喉咙里灌的危景天,此情此景,他还有心情喝酒?
下一秒,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噗”声,踝关节一阵清凉,他那满满一口烈酒分别喷在了她的伤口处。
皮肤触及一阵清凉,麦小芽下意识地发出嘶嘶声。
“别怕,忍着点。”危景天话不多,就张开手一寸寸地揉着受伤的创面,那肿胀的肌肉与滚烫的手心相遇,麦小芽感到了来自肌肉的莫名酸痛,那种痛不像皮肉之痛那样尖锐,又不想内伤那样深沉,总之,是介于刺痛与隐痛之间的一种酸痛,酸痛过后是一阵酥麻。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麦小溪的劫难
“嘶嘶”麦小芽本能地缩了缩脚,面色因疼痛有一刹那的苍白。
危景天低着头,温热的掌心触及那肿胀的皮肤,心里酸酸涩涩,他前脚刚走,麦小芽后脚就受到了这样的攻击,看来整个城南乡的治安必须充源头上抓起,彻底整顿一次。
麦小芽视线所及,是一个剃成板寸头的脑袋,刚毅如铁,却也为她擦药接骨的医者温柔,他的纹路一寸寸地烙印在麦小芽心上,左手食指和中指指根分别有一个老茧,右手中指的指心有一个老茧,粗粝却令麦小芽印象深刻。
他在部队里,都经历了什么?
危景天握着她的脚踝,突然快速地往骨节的方向按去,片刻后,再活动关节,居然没有一点儿刺痛了。
“好了。”危景天站直了颀长的身躯,把她从座位上扶起,麦小芽重回地面的一瞬,痛觉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自然。
“景哥哥,没想到你还懂接骨。”麦小芽四十五度角崇拜地望着他。
一向大大咧咧的危景天突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头发,“习惯了,队里谁病了痛了,送去找军医之前,每个队员都得学会紧急处理。脱臼只是小事。”
麦小芽心中一甜,贪了个快嘴:“你说将来,我们开一家推拿店怎么样?”
“嗯?”危景天没跟上麦小芽的脑回路,懵逼地凝视了她片刻后,黝黑的脸上一片深红,“哦,好啊!好啊!”连说了三个好,甜笑漫上了唇角。
麦小芽长叹一口气,景哥哥终于笑了。
等等,他怎么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麦小芽摸了摸脸蛋,什么也没有啊,除了脸颊处的一个淤青。
危景天的脸严肃得能掐出水来,“不行!还是得去医院!”说着,不等她拒绝,把她拦腰抱起,送往军车。
“小宝呢?他们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麦小芽问,声线陡然提高了一百八十度,她的身高知道车门的一半,透过玻璃只见空空如也。
一只大手在她头顶轻抚,危景天低沉的声音满是安慰:“小芽,你放心!小宝已经由曹连长带去部队了。”
“是吗?那么多东西,他能行吗?”麦小芽不是怀疑曹连长的能力,而是她给小宝准备的吃食衣物,可有三五个包裹的。
危景天把她抱上车,系好安全带,踩动油门,开往医院,“没事,他是军人,无所不能。”
麦小芽竟无言以对,毕竟危景天也是无所不能的!
医院,麦小芽是奔着亲妹妹去的,身上的那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一进门就林兵,“我妹妹呢?她怎么样了?”
“跟我来。”林兵神色凝重,麦小芽便知妹妹情况不好。
病房,麦小溪已经不哭了,可脸色一如之前,青白无常、无效无怒,眼神空洞,一个护士正在调节情绪,“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别担心哈,姐姐会保护你的!这是医院,没人敢欺负你。”
一听到姐姐二字,麦小溪眼波荡漾了一下,可见到对方陌生的面孔,脸色一沉,像木头一样看向远方。
“小溪!你怎么样?”麦小芽终于见到了亲妹妹,把她抱在手里,她能体会到妹妹身体的战栗,可她的视线还是如痴如呆,空洞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