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台前,楼无心拉住墨九卿,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在台下好好看,为夫是怎么教训这个剑呆子的。”
原本对于楼无心的突然出现,墨九卿心里是惊喜与感动并存的,但听了他的这句话,那些情绪大半都转化成了一个白眼,墨九卿一个手肘戳过去,然后纵身跳下台,眨眨眼睛说:“这些话还是等你赢了再说吧!”
楼无心耸耸肩说:“行,反正也不会太久。”同在擂台上的剑隐多少听到了些两人间的对话,他瞪着眼睛,对楼无心怒目而视,心想眼前这男人也未免太过自负,就算他真有那么点本事,但自己也不是吃素的,绝不会让他轻易讨了便宜去!
事实证明,他这番结论下得太早,在楼无心的面前,别说是吃素了,估计连汤他都喝不到一口。
由于对手同是男性,无须再讲究什么谦让的剑道,比赛一开始,剑隐就操着长剑,簌簌划出了好几道剑痕,凶猛地朝楼无心劈去。
阿炳不由惊呼道:“完了!”先前只有一道剑痕的时候,师傅都应付得很不轻松,更别说数道齐发了。
剑痕所产生的光芒太强烈,台下的人一时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滚滚烟尘推着剑痕滚动。而原本作为发力者的剑隐却不知为何,突然神色惊慌的朝着剑痕推进的方向奔来,把手中的长剑滑动的极快,自己消去了剑痕的力道。
所有人都张大了眼睛探望,当浓烟渐渐散去,剑隐以手撑剑,剧烈的喘息,而楼无心仍旧站在最初的地方,平静地站着,好像丝毫没受到任何影响。
观众们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剑隐回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心有余悸。他的目力极佳,所以透过烟尘依旧能够看清前面的情况,他看见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迎着扑面而来的招式,不禁冷笑,心想这人的死期已经到了。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剑痕中分明变得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影,那个男人凭空消失了!
那些剑痕失去了攻击目标,向台下奔去,剑隐甚至不能将他们改变方向,因为擂台上的任何一个方向,都没有可供攻击的目标。
为了避免造成严重伤亡,他只好自己赶去,自己消掉自己所造出的剑痕,这种事情危险度极高,饶是他速度已经很快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被剑痕所反噬。
然而等他撑着身体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原地,而且完好无损!这让他怎么能不感到惊骇!
楼无心的眼睛里射出嘲讽的光芒,淡淡点评道:“废物。”剑隐像是一下子被这两个字扎中了心口,一下子挺直了身体,将剑搁在空中,横切了一下。
这也是剑道的一种形式,做出这种动作的剑客,下了必赢的决心,如果不能取得胜利,宁愿以死祭剑!
他微一侧身,以一个危险的动作逼近楼无心,这样的动作,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剑隐此时只想获胜,受伤这样的事情已经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楼无心见他向自己逼近,果真侧身想要闪避,这正是极好的机会,剑隐瞬间释放出剑气,砍向楼无心。下一秒,他却露出绝望而不可置信的神色。
因为楼无心侧身的目的并不是闪避,而是阻隔!他用两指夹住剑隐的剑,在瞬间化去了他全部的剑气,剑隐只觉浑身冰冷,不知究竟是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还是根本忘记了反应,只愣愣的维持着抬剑的动作。
楼无心却觉得他这样很无聊似的,手指轻轻一弹,剑隐便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跪跌到地上。楼无心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鄙夷,“你也该拿出点上得了台面的手段。”
剑隐双手支地,脑袋低垂,浑身颤抖。半晌,难以抑制的抽泣声传出。情绪一旦打开了缺口,就像洪水一般翻腾而出,很难抑制,剑隐干脆掩面大哭了起来。
楼无冷漠的评价道:“无聊。”
剑隐哭了一会儿,利落的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痕,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在他哭泣的过程中,海风等人一直站在台下大喊着给他鼓劲,让他不要轻易放弃。
此时见剑隐这种浑身肌肉紧绷的状态,以为他终于打算再战上几个回合,谁知剑隐伸手一吸,将剑吸进手里,反向一挥,竟直接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热热的鲜血溅在擂台上,也溅了海风等人一脸,他们齐齐愣住,没想到一向高傲的剑隐,竟然会做出自尽这种事情来,而且还是在比赛胜负未分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