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兰非常清楚云初语的死穴在哪里,也非常清楚想要真正伤害到云初语,肉体上的折磨根本不算什么,那她就给她下个猛药,看她疼不疼!
吴兰今晚的这番话非常成功,彻底击溃了云初语。悔恨、绝望如潮水班般将她淹没,让她窒息,让她痛彻心扉。
两人走后,云初语不知哭了多久。过往的一切像电影般重现在眼前。妈妈的郁郁寡欢,妈妈的鼻青脸肿,妈妈的无声哭泣,妈妈的心酸无助,妈妈的坚强隐忍,妈妈的呵护备至,妈妈的温柔笑靥
直到今天,云初语才知道,原来她的怯懦和自私,竟然无形之中让她妈妈走上了绝路!
妈妈,小语对不起你!妈妈
老天爷,如果有来生,请让妈妈做她的女儿吧,换她去疼爱妈妈,她一定会用尽全部的爱去守护她
正文 第三章情且深缘且浅(捉虫)
夜凉如水,空气里弥漫着绝望,似乎能够听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悲鸣。
云初语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因为剧烈挣扎使得麻绳已经有部分陷入皮肉里,拉扯之间,血珠浸透了绳子,再顺着拳头间指缝流下。
月光透过窗户的碎玻璃轻轻地照进黑黝黝的屋子,带来阵阵凉意。披头散发的云初语目光呆滞,脸上的疤痕更显狰狞。这个时候,出现在脑海里人是黎彦朗。
初见时,她被家政公司的老板亲自带进黎园,那是一个微雨后的的清晨。花圃里的黎彦朗正立在茉莉花前,给花浇水施肥,修长如玉的双手在一片葱绿中自如穿梭。一件普通至极的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但是背影,带给云初语的冲击就不小。当黎彦朗微笑着从茉莉丛中起身,偏头看向他们这个方向时,那一刻,云初语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目之所及、耳之所及、心之所及,似乎都只是那个人,让人措手不及、避无可避。
在沦陷的过程中,云初语曾经极力挣扎,尽管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对先生有那样的想法都是不应该的,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还是偷偷地爱着先生,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目光流转,云初语的眼神投向了某一处,渐渐的,她的眼神开始清明,眼中流露出一种致命的决绝。
她,看到了角落发霉的柜子下有一个棕色的瓶子,她一眼认出那是农村治虫用的农药。
将鞋子脱下,用脚趾把那瓶农药弄过来,期间瓶口的塞子掉了,气味强烈的液体流掉不少。
云初语用力将嘴里的布团吐出,盯着棕色玻璃瓶,知在想什么,然后,她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接着就哭笑出声。
猛地一用力,云初语使劲把头低下,艰难地含住了瓶口,然后,咕噜几声,将那致命的液体一饮而尽。
随着时间的流逝,剧痛蔓延全身,尤其是腹部。伴随着疼痛的加剧,她的腿间血如泉涌,在昭示着一个生命的流逝。
忽然间,云初语好像明白了什么,拼命挣扎,张嘴就要呕吐,可是,为时已晚,毒素早就顺着血液流动行遍全身。
“不,求你,别走!别走!先生,求你救救她(他),先生!”云初语哀嚎,可是她的嗓子已经被毒液灼伤,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了。
而此时的黎彦朗,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紧紧包围了他。第一次,黎彦朗这般无所适从。拿起床头的电话,直接打给副手。
“黎总,请指示。”电话那头的赫然恭敬地说着。
黎彦朗捏了捏眉心,声音里辨不出喜怒:“帮我查一个人,找到她,越快越好,具体资料我稍后发你手机。”
“是。”赫然应声,心说,凌晨三点,老板打电话就是让他查个人?
当赫然拿到资料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怎么会是她?
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月华清冷,此刻的云初语已经感觉不到凉意了。伴随着腹部的剧痛,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可是,她嘴里一直在重复着那句话:“先生,求你救她(他)”
如果云初语知道她已经怀孕两个多月的话,她一定不会喝下那瓶农药,只可惜,造化弄人。
或许是回光返照,此刻的云初语忽然整个人都放松、平静了下来,因为她好像看见了妈妈,妈妈终于来接她回家了,真好!或许,这个孩子注定是不被祝福的,所以上天不让她(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好,跟着她一起走吧!
想到这里,云初语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头狠狠地撞向了旁边的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