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哥就是对悉悉特别好!”许致良是想投诉许钦平偏心,却说破了许鹏心里不想接受的事实。
许鹏登时黑了脸。
“你是个男孩子,又不是女孩子对你好什么?”赵蓉伸手摸了摸辛赏的脑袋,插话数落许致良的小心眼。
“男孩子就不用关爱吗?”许致良没好气道。
“关爱你,关爱你,以后让哥都关爱你。”辛赏说道。
“我不稀罕。”许致良又扭头。
车里安静了下来,雨细细密密地在飘,辛赏抱着花望着公墓越来越近,她的心跳起来,她在想昨晚许钦平说的话,好像真的还能当面问她爸妈,请他们同意他们交往似的紧张。
许钦平那一车到的还早一些,隔远辛赏就看到许钦平弯身在后备箱拿雨伞,他打开伞递给奶奶。
许钦平今天没穿西装,穿着休闲,身材挺拔,人也精神。公墓山脚下的车位都偏窄,许钦平站在前面帮许鹏看着些,许鹏是心情有些烦躁,倒车太快险些撞上。
许钦平便过来敲车窗,说道:“我来停吧,爸。”
车上的人都有些惊慌,许致良先嚷起来说道:“我就说让我开啦,爸,你那一脚油门是要上坡还是倒车啊?真是吓死个人了,你为什么不听哥的指挥啊?”
“让阿平倒吧。”赵蓉也附和,她又对辛赏说,“悉悉,我们先下车。”
辛赏应了声,推开车门下来。许钦平看了眼辛赏和她捧着的花,说道:“哥后备箱还有把伞,你去拿,别淋湿了。”
“这雨是飘着的,伞打不住。”辛赏笑说道。
许钦平又是看辛赏,他是忍不住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只要她出现,他就习惯性去关注她。
许鹏推开车门下来,脸色很不好看,他没说什么,下车就径直走开了。
许钦平上了车,赵蓉过来挽过辛赏的手带她离开倒车的范围,她说:“我们先上去吧,他们男的走路快,我们先走。”
辛赏抬头只见她外婆已经由一个亲戚扶着上了台阶,她便点点头和赵蓉一起走。
许钦平是最后一个上山的,他追上辛赏和赵蓉,帮辛赏拿了花。公墓在半山腰,今天往来的人不少,还有小孩在山道上跑,扫墓就像嬉戏,不知死别苦。
三人同行三人安静,赵蓉低头看路,忽然看到辛赏和许钦平的运动鞋,她说道:“我才发现你们两个的鞋子一样的。”同一款式男女款。
辛赏脸一红,虽然买这鞋子的时候他们根本没交往,她说道:“嗯,一样的,当时阿良也买了一双。”
“难怪我说眼熟。”赵蓉嘀咕,“这阿良都不知道买了多少鞋子里,家里鞋柜都摆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长大——”
上面先到达的人在等辛赏,因为要祭拜她的父母。
外婆让辛赏过去让她父母看看。许钦平就把花递还给辛赏,听到她说了句谢谢,许钦平笑了笑。不知道什么时候雨渐渐不飘了,天空还露出了一角蓝天,阳光泄了一些下来。
辛赏要去摆花,发现她父母墓碑前已经摆了新鲜漂亮的花,外婆说:“是不是公墓给摆的?”
“有这么好的事?我去看看是不是每个墓前都摆了。”许致良笑了声。
外婆看了眼许致良嫌弃他不着调,她对辛赏说:“摆了就摆了,可能是你爸妈哪个朋友。”
辛赏闻言想起了一个人,花是浅灰色和淡蓝色的纸包着的,亮黄色和白色的菊花,明亮恬静。辛赏想的是方则衡。
一旁许鹏望着许冬盈和辛书华墓碑上的照片,他的心里很煎熬,他时不时看许钦平。
许钦平知道许鹏在打量他,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了回去,但他坦荡的目光却反而让许鹏更有羞耻感。许鹏隐忍不发,他这几天都对许钦平充满了失望,感觉到事件的失控,很无奈很悲哀。亲生不亲生不重要,令许鹏诧异的是许钦平如何能丢掉做为兄长的体面和责任的。
方则衡在辛赏父母墓前祭拜完,开车回家赶,一路上,方运成给他打了不下五个电话一个劲骂他臭小子,他以为他又睡过头赶不上祭祖。
方则衡懒得和他爸说明白,挂了电话又跑去刚才买花的花店再买一束花。
花店的小姑娘看到他就脸红傻笑,方则衡问她笑什么,小姑娘摇摇头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