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赏见张轩的年纪不过三十来岁,她便问:“你侄子?年纪很小吧?”
“今年二十二,比你大还是比你小?”张轩笑问道。
“我十八,今年刚考上大学。”辛赏答道。
“哎,那你和我侄子正合适。”张轩开了句玩笑。
辛赏笑出声。
“不过真的可以交个朋友,你们年轻人有话聊,我是不懂你们这些孩子,每天瞎折腾。”张轩笑着就给辛赏说他侄子的一些事什么爱玩游戏,日夜颠倒,但也说他能干,餐厅里帮忙,十八岁来的肯尼亚,当了两年导游,转眼四个年头在这个贫困的国家也算能吃苦。
张轩正说着,他侄子张敬礼就来了,男孩高高瘦瘦,穿着黑色夹克,脖子上挂着头戴式耳机,远比张轩言词的里要稳重秀气,他看上去圆滑又不失少年气。张敬礼是从外面露台进来的,怀里抱着一只灰白相间的兔子,他说在外面听到有人说他就进来了。
辛赏看到兔子就站起来,她问他:“你养的兔子?”
“是啊,我叔老要把它吃了。”张敬礼笑掂了掂兔子。
辛赏凑上去一看,奇怪问道:“怎么这个兔子的眼睛不是红的?”
“这里的兔子和我们那不太一样。”张敬礼告诉她。
“真的?真神奇,我还以为兔子眼睛都是红的。”辛赏伸手摸了摸兔子笑道。
“真的,我外面笼子里还有一只小的。”张敬礼说道。
“我能看看吗?”
“行啊,就在阳台上。”张敬礼立马答应,两个年轻人不用任何形式就搭上了话。
辛赏看了眼许钦平,见他点头了,她就开心和张敬礼去看兔子了。
外面的天还有一丝微亮,晚霞沉在天际和灯火漫漫交融,许钦平看了眼蹲在阳台上看兔子的两人,又看了看阳台上的盆栽是给养的一半茂盛一半颓败,他转回了头,神色平静。
张轩笑说:“你看,年轻人就是好,交朋友那都不费事,有的是话聊。”
“我也很有话聊,挺年轻的。”许钦平说道。
“对,你太有话聊了,你就爱说笑,还是冷笑话。你什么时候带个客户来我这吃饭,我看看你是怎么谈客户的。”张轩调侃道。
许钦平一笑。
正是饭点,张轩这平时接待中国旅游团多,常往来的也都是熟人,他陪许钦平坐了会,门口进来五六个人,他就起身去迎了。
张轩和来人见面就打趣说笑,为首的是一个个子高挺的男人,模样高傲也随性,他路过许钦平坐着的餐桌,余光扫见了辛赏碗里剩下的半碗粥和桌边的小榨菜是停下了脚步。
男人弯身探头回头对张轩说道:“有粥啊,张老板,给我们也上一份。”
“你不早说,我就熬了一份,你要吃得等,没那么快。”张轩说道。
“没事,等吧。”说罢,男人就走了,他们一行人往包厢去。
许钦平一直没有动静坐着,哪怕在刚才看清男人的脸,认出他是谁,他也是不动声色的。那个男人是方则衡,刚才两人对视了一眼,许钦平一眼认出了方则衡,方则衡没认出他。
待人进了包厢,许钦平不紧不慢站起来,拿了挂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空出的手拎上了辛赏的背包,他走到阳台上对还在看兔子的辛赏说道:“悉悉,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这么快?”辛赏恋恋不舍回头。
“明天再带你来。”许钦平说道,语气里有一分哄的味道,他说起来特别的温柔。
辛赏讪讪起身,张敬礼把兔子抓回笼子也站起了身,天已经全暗了,就着室内投射出来的光,他在明暗里和辛赏笑说道:“你叫西西啊。”
辛赏笑了,说道:“悉悉是我的小名。对哦,聊了半天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辛赏,不是欣赏他人的欣赏是辛苦的辛。和你的敬礼差不多。”
“西西比较好听。”张敬礼笑道,“我小名叫北北。”
辛赏笑出声道:“我是熟悉的悉啊,不是东南西北的西。”
“这样啊。”张敬礼也在笑,直到他触到许钦平冷然打量的神色,他不自觉闭了嘴。张敬礼心想有哥哥的女生都不太好惹。
辛赏接过许钦平手上的背包,路过餐桌她想到粥还没喝完,大碗里也还剩了不少,她说了一句真浪费,张敬礼就说帮她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