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_作者:一生负气(138)

2018-10-04 一生负气

  班里又引起一阵哄笑。我不好站起来朝着陈熠破口大骂,只坐在窗户旁边气红了脸。王秋雨正写着作业,停下来问我:“你是和朱宁......在早恋吗?”

  这一个问句呛得我一口气没出来,直接坐在位子上猛烈地咳嗽——早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是谁发明的这个词?多早算早?多晚算不早?

  我心里疑问着,但嘴上只是敷衍地否认:“没有没有,瞎说什么呢。”

  “你早恋成绩还这么好啊。”她感慨了一下,继续转过头做题了。

  “我没有早恋!早恋这个词到底他妈什么意思啊!真难听!真烦!”我一下没忍住大声说道,班里其他人都看着我们,我连忙捂住嘴巴,回头,手在空中压压,“没事没事,嘿嘿,说着玩的。”

  “哦。”她没抬头,好像有些生气。

  生气就生气,我还生气呢,我在心里暗想,一转脸看到侧过身坐在位子上的周翔,周翔一脸玩味地看着我这边,但眼神涣散,目光也不聚焦在我身上,我直毛骨悚然,嘴巴里干干的,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唾液,急忙收拾好书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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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赛又是在一个凉爽的下午,这次围观群众比上次多,而且,对手班级的围观者更多——大多是女生。

  “你说,为什么那个班那么多女生。”陈熠一边等着朱宁他们换好衣服,一边疑惑地问观众席的我们,“为什么咱们班女生这么少,对了,还有好几个都在教室里积极学习。”

  “不是,那些都是别的班的,不是他们班的。”我们班一个女生小声说。

  陈熠听到更气了:“所以那为什么都去看他们?”

  没过一分钟我们就会知道为什么都去看那个班:

  王彬和他的队友陆续从球场的更衣室缓缓走出来,一排古铜色皮肤,凸起的肌肉,蓝紫色球服,走路忽闪忽闪,身后自带背景音乐和女孩子们的欢呼声。

  ——不对,女生的欢呼声不是自带的,是确有其声。“哇哦——”连我们自己班的女生都禁不住感叹。

  “他们就是校队的啊。”

  “不都是,有三四个是校队的,每个星期一升旗的就是他们。”

  “升旗的是他们?穿着绿色的军装,戴帽子和白手套的是他们?”

  “是啊,而且我确定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生,每周升旗都有他。”

  “我还想升旗的人都是哪儿来的呢,身型那么正,走路咔咔的,又帅又酷,原来是他啊。”

  等他们走到自己班级堆里,大家自动为他们列开位置,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人匆忙递水递毛巾,可见重视,“这还没开始打呢就喝水,喝水不得上厕所啊,毛巾也用不着啊。”我纳闷地嘀咕着。

  “莫希,我看关键时候还是你最好,就你还向着4班,你看咱们班别的女生,眼珠子都飞到那边去了。”陈熠往我跟前走了两步说。

  我伸出胳膊想拍拍他,没够着,踮起脚,又没够着,又转过身踩上了一个台阶,送别战士一样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好打,不用管别的。”

  陈熠娘们唧唧地抓住我的胳膊,把头靠在上面,又作势抓起我的手做作地擦了一下他的眼睛:“我会的。”

  这时我们中间插进了一只白净的手,那只手五指修长,张开捂住陈熠的脸,使劲往外一按,把他掀走了。

  不知怎么,我脑中迅速响起王秋雨那句——“你是和朱宁在早恋吗?”

  是吗?

  “朱宁。”我突然喊住他。

  “怎么了?”他刚走了两步,停下来回过头看我。

  “......没什么。”我不敢看他,眼珠子乱转,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切,反正你说不出好话。”朱宁嫌弃地走掉了。

  王彬那队也走到场上,裁判刚刚到,和他点头笑了一下,“那个裁判是王彬的老师,会不会吹黑哨啊。”我自言自语。

  “一个小比赛而已,你以为赌球呢,还吹黑哨。”我回头一看,是顾安东。

  “你也来了?你上次怎么走了?”我问。

  “上次?哦,我有事。”顾安东显然不想提及上次,但我也猜到了,比赛的时候欧阳眼里只有江镇南,顾安东这么聪明,肯定也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