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_作者:一生负气(91)

2018-10-04 一生负气

  它依然盯着我,不明就里。

  爸爸回来了。

  猪猪迅速跑到门口他的脚边。

  爸爸吓了一跳:“吓死我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嘟着嘴,预见到他不会同意我养狗,小时候养猫被抓了好几次,每一次爸爸都大题小做地带我去打疫苗,一打就打一星期,整整七针。

  “不行,这被咬一下还了得?”我爸听到妈妈说给我抱了狗养,态度坚决。

  “你见过谁家宠物狗咬人啊,咬人的都是大狼狗好吗?”我抱着猪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它长大了就成大狼狗了。”我爸看我抱着它,“你给我放下来,你又想打针了是吧。”

  我抱紧了猪猪,“就不。”

  我想起秦可儿说王子霖“偷“别人小狗的事情,想如果我爸实在不同意就让可儿把狗送给王子霖,他一定会善待它的。

  猪猪仰着头急促地喘着气,眼神呆滞。

  “你看你看,它多可爱啊,多可怜啊,怎么会咬人呢。”我猛地把猪猪举到爸爸眼前。

  “哦哟!”我爸头往后撤,又吓了一跳。

  猪猪也把头往后撤。

  好了,他俩互相不喜欢。

  “是你自己害怕吧?你是不是怕狗?”我用了拙劣的激将法。

  我爸:……

  妈妈找到了厚垫子,走过来说:“别争了,投票,不同意养狗的举手。”

  没人举手。

  可能我爸觉得举手太傻了。

  猪猪就这样正式入户。

  猪猪从我怀里跑下来围着我的脚转,把鼻子蹭在我脚踝上露出的半截袜子,不停地嗅。

  我把它抱在怀里,挠它袒露出来的长者旺盛金色毛发的肚皮,“叫你猪你还真傻啊?我的脚臭不臭?”

  猪猪在我怀里打滚。

  我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拿起手机给它拍了一张照片,猪猪很配合地看着镜头,撅着尾巴。

  猪猪让我们家这个冬天多了很多笑声,它的尾巴可以不知疲倦地摇一天,我爸看不下去了,指着它教育道:“累不累?不知道节约体力吗?累得猝死了怎么办?”

  “什么叫猝死啊,你可真会说。”连妈妈都看不下去了。

  我和我妈继组成“反烟联盟”后又组成了“护狗联盟”。

  “希希,你寒假想去哪儿玩吗?”爸爸过来问正在逗狗的我。

  “不去,天太冷了。”我继续抬起猪猪的前脚,教它两只腿走路。

  没过一分钟,我爸又走过来:“要不过几天咱们一家去医院体检一下吧。”

  “不去,我好好的,哪儿都没毛病,不想去。”我把沙包扔远,指挥猪猪,“去,拿回来。”

  我爸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着猪猪说:“它是你孩子吗,整天和它黏在一起。”说完拿起遥控器,看自己的电视了。

  我明显地感觉到,爸爸自从我雨天摔倒之后比以往更热情些,以前他只会本能地充当爸爸的角色,但他现在越来越主动了。

  尽管我还不是很适应。

  我想到李芷柔的家长,明白了原来每个人都在学习,当家长也是,有的人一学就会,有的人要学十几年,有的人一生也学不会。

  在我妈和我的狂轰滥炸之下,我爸缴械投降,上交烟盒打火机,准备戒烟了。

  我们制定的第一个方案就是替代。爸爸爱吃巧克力,我妈从超市买了一大箱巧克力棒,老莫只要烟瘾犯了就让他吃这个零食,嘴巴不闲着,也就没有空去吸烟了。

  但是妈妈说要循序渐进,所以每天他还是有一天一根烟的分配额。

  这天我看爸爸拆开了一小盒巧克力,只见他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做抽烟状,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又放在烟灰缸上磕了磕。

  男人啊,抽烟的男人啊,真可怜。

  人一旦有了软肋,不论是生理的软肋还是心理的软肋,就显得很弱小。

  “莫希,寒假你来我家玩吧?我想找些同学来我家玩儿。”朱宁不知道从哪找到我的手机号,我都习惯了,反正他们老师的孩子有乱七八糟的方法,包括他上次说的“让他妈妈打电话问班主任”。

  “去你家干什么?没什么好玩儿的。”又听到朱宁的声音,我承认自己有些欣喜,但还是装作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