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从长安迁走的这个家族就是柳冀所说的白虎珠的主人?”
“对。其实这次我可不是听说的。”他笑得有些高深莫测。“那可是个兴旺发达的大家族,家主姓祝。此事更是和家主长孙女祝毓脱不了干系。她和一个男子相爱,这可惊动到了皇室。”
如果说平民恋爱这种小事朝廷都要事无巨细地禀报,那皇室也是吃饱了撑的,所以看来,这事绝对非同小可。筠川歪头想想:“是因为那位男子的关系?”
锦玚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没错。那名男子,就是我皇叔的儿子,不过我与他未曾谋面。皇叔极力反对自己的儿子与祝毓在一起,况且祝家是经商的财大气粗的名门望族,在许多人眼里,商业本为末业。因此在皇叔眼里,如此门不当户不对,这样成何体统?这时他就面临一个抉择——究竟是抛却身份、选择和相爱的女子厮守终身,还是回皇城好好做他的世子,这确实是个难题。”
☆、白虎秘辛
“长安在楚,你是楚国之王?”筠川倒是有些讶异。是了,他之前说过自己是个封地小王,而楚国国土面积恰好不大,接壤祁国与越国,地方虽小,偏安一隅,百姓生活倒是富足安乐。
锦玚不置可否地笑笑,似乎是默认了。他轻敲了敲她的头:“好好听我讲故事,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哦,那后面呢?”
“后面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他回到了皇室,但并没有安稳地顺遂父愿,而是一意孤行地请缨上了战场,最后战死沙场。随后皇叔也病逝了。”锦玚的眼神沉沉的,又带着一点探究的意味。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那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呢?”她用纤细葱白的手指敲着桌面,疑惑地思考着。锦玚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微弯,笑而不语。
“咱们不妨来情景还原一下……”筠川目光促狭,很是厚脸皮地嘻嘻一笑:“假设是我俩,然后你不可抗拒情难自已飞蛾扑火般地爱上了我……”
“我爱上了你,然后呢?”他深潭般的眸子漆黑如墨,有着笑意散发出来。她绘声绘色道:“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普通人家的公子,结果你竟然是世子。哎哟,这可怎么办,真是难为死我了,会不会有人说我攀附权贵呢……一边是你父亲夺命般催你回家,一边是不太可能有结果的恋情,整个过程如同说书般跌宕起伏,你会怎么办?”
“事实上,我会惊喜地发现原来你也是皇室中人,然后激动地把你也带回皇城,向我父王提亲,并且我父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然后我同你花好月圆,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锦玚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唇色柔和鲜艳。
“那这样说来,祝毓可能是你皇叔儿子失散多年的异父异母的妹妹?”筠川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认真地假设?!”
“这种情况一般假设不来——还得看他有多爱那个女子。如果是像祁文侯,那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皇城了。”锦玚摇了摇头,顿了顿说道:“但根据他后面主动请缨的情况来看,恐怕回去并非他所愿。”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隐晦的反抗心理了。好比我看上一个玉镯,结果你不想买给我,于是我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的所有首饰都砸了——因为反正也得不到最想要的那个玉镯,留着剩下的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说的是不是很对?”筠川摇头晃脑地揣测着,老神在在地露出一个猥琐的微笑。
“你的意思是说,也许他心灰意冷,既然不能同相爱的女子白头偕老,那就战死沙场,好歹也是为国做了贡献?”锦玚饶有兴味地问。
“也许不然。谁又知道呢?”她又支吾了一会儿,抬头看他:“假设我真的想要那个玉镯,你会买给我的对吧……”
一行人喝完了茶,打算四处逛逛,往城中心走。街坊多了起来,人来人往,场面颇有些热闹。
“梦梦,到这里就开始指路吧。”筠川悄悄对肩头上的小鸟说。梦梦哼唧两声,骄傲地抬起小脑袋——呜呜,终于轮到它发挥作用了……
柳冀似乎依旧想独来独往,并不关心如何从白虎珠主人那得到珠子。“你们得手了以后就来四坊斋找我,我去那买点鸡腿吃,顺便研制一些能够去除鸡油腻味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