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断火的村民将房子断隔开,一回头才看到了一大群陌生人,密密麻麻地站在不远处,手中还拿着家伙。
顿时全都警惕起来,有人已经开始敲锣,将村里人召集过来。
“你们是什么?三更半夜地跑到我们村里来干什么?”
在村里有点地位的人站了出来,质问眼前的人。
借着火光,明显地可以看出来眼前的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但是眼里闪着的光,周身的气势却十分强。
只是不等村里人聚集,面前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便不怕死地围了过来。
他们手中的家伙不是利器,却仿若泛着闪闪的冷光。
将出头人吓得倒退一步,那是饿极了的人,是在死亡边缘挣扎了许久的人,他们什么都不怕。
“米兰儿人呢?”
几个带头的人向他们前进一步,手中的棍子是削尖了头的木棍。
“不,不知道啊!”
出头人被拉上前一步,听了问话,不知觉地回道。
话音一落,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百家村村民见此状,吓得后缩一步。
当然也不乏有看到自己村里人被这样伤害激愤上前讨伐的。
“你们这样是要坐牢的,我们要告官,大喜得罪你们什么了,你们竟然打断他的手!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我们就是王法,今天我们把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贱人全都屠杀个光,就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你们告官去吧!告到阎王爷那,告诉他们是我们杀的你。”
话一落地,尖头木棍传过百家村村民的胸膛,鲜红的血液溅在火光下,染红了木棍。
大喜的声音刹住了,百家村的村民吵嚷不休的声音停顿了,唯有被杀的木根的媳妇尖叫一声,“当家的。”
“爹!娘!”木根家才五六岁的儿子看着亲爹被人当场杀害,哭喊了起来。
“你们这些该天杀的,竟然敢杀害我们当家的。”木根媳妇手上抡着一根棍子,就扑了上去。
木棍打在那人身上,狠厉细长的眸子一眯,那人一把抓住木根媳妇手中的木棍,一手拽着她的头,将她往一旁一甩,木根媳妇往地上爬去。
她的孩子看着他娘被打,冲上来就要打那瘦高的男人,被一脚踹到墙上去了,当即就吐了一口血。
木根媳妇见状,瞳孔睁大,爬起来就往那人身上撞,一根被鲜血染红的尖头木棍再次贪婪地汲取着从她身上溢出的血液。
看着自己村子里,一家三口被当面残杀,百家村的村民也回过神来了,自知见证了这一幕的他们无法幸免于难。
一个个的,不再退缩,迎面而上,厮打了起来。
这一夜,注定是无法安眠的一夜。
天光大亮,百家村一夜之间覆灭,所到之处全都被扫当过,尸体遍布,鲜血随处都是。
每一家,每一户,全都没扫荡过。
百家村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气。
若说有那一处是好的,那就只能算是田里的菜了。
一片叶子也没有受到破坏,十几亩的菜田,赫然换上了新的守护人。
米长水一家跑出村里,直跑了两个村,天色都渐渐亮了,路上原本应该有的流浪人却都不见了。
这一诡异的场面只米家康注意到了,而且沿路没有遇到一个人,察觉不对,米家康换了小路走。
直跑到偏僻的地方,米家康才停了下来。
钱氏一把抢过米家康手里的荷包,一把抱过颠了一路的小儿子,脸色极其难看地转过身,看都不看米家康一眼。
知子莫若父,米长水一开始也是愤怒的,平时看着挺明事理的儿子,在这紧要关头没有一点分寸,但是随着跑离村子的时间越来越长,米长水脑子也清醒过来了。
现在停了下来,米长水也不急着质问米家康了。
歇过好一会儿气,米长水才面目肃穆地看着米家康。
“阿康,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在家里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大妞怎么了?”
米长水一问出声,米家福,米家安,就是生气背对着他们的钱氏也全都扭过头来。
看着面前的亲人,米家康才道:“昨天夜里你们有没有听到敲门声?”
除了米家安,其他人表情一紧,点了点头。
“我也听到了,本来要去开门的,结果敲门声停了,正准备回去,结果发现大妞那屋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