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不能开口说话,一辈子做个失语的人,我也希望你好好的。不如我们明天就回淞邵村吧!”
“咱手里还有点银子,回家买一些土地,好好的种地过日子。什么光宗耀祖?什么前程似锦?如果整个朝廷都是这样的人,不折手段才可以为官!”
“那么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读过书,这样二哥也不会死,大姐也不必辛苦十几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就只想我身边的人都好好的。”
沉积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一旦开口便如洪水过闸奔流而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君远兮直接说出自己心底的秘密,这么长时间了,不是他不想颓废,而是他真的看不到前路的光明。
其实即便君远兮的双腿不行了,可是他仍旧可以看书,双手仍旧可以写字参加考试。
但是既然朝堂是如此不干净,官官相护的风气,那么他即便再有学识,又能施展什么报复呢?
所以,他宁愿穷困潦倒一生,宁愿守着自己的祖宅,和月湘黛过一辈子。
月湘黛闻言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事实其实就是这样的!
葛枚不过是一个知县,算不得什么大官,但是在葛枚之间,月湘黛也见过郡守海明的!
他也是个贪财好色的主儿,否则自己是怎么和齐宣有了联系的呢?
所以即便她想鼓励君远兮,让他往前看看,但是她真的害怕她鼓励了君远兮之后,得到的是下一个比葛枚更可恶,更狠绝,更加无耻的官员。
第二天一早,月湘黛下楼去给君远兮买早餐,这客栈里的地方,君远兮已经吃了快一个月,应该早都吃腻了,她准备给他换换样。
没想到这才出了客栈的门儿,居然就碰到两队士兵,手里都拿着同样的一副画像,在街上见到人就拉过来看看。
月湘黛自然也被推到靠墙的地方,任由一个拿着画像的士兵仔细的对比。
“不是!下一个。”那人扫了月湘黛几眼,很肯定她和画像的女子长得不一样,所以立刻放开她,就转而奔向下一个目标。
直到那两队士兵都走了,百姓们才有机会窃窃私语道:
“那叫何叶的姑娘,到底犯了什么罪啊?最近怎么天天有人在街上,来回的寻找啊?”
“哎呀!这你都不知道?听说这何叶是知县夫人的丫鬟,偷了知县夫人不少的东西跑了,这官府的人能不追她吗?”
“啊?偷东西啊?那是应该被抓!早点把她抓到,大家也就安生了!否则这一天不分黑白的到处搜查,大家也没个安生过日子的时候啊!”
“怎么没有抓啊?可是就是找不到这个人啊!我听说,现在不仅整个繁荣县内,所有的村子都在搜查,那就是附近的山头,知县大人都派了各村的人去寻找。”
“对呀!我一个叔伯哥哥家的邻居的大表哥,就在县衙里当差,我可是听说,今天协查追捕的通告,都已经送去金香郡了!就不信抓不到这个让大家不得安生的人!”
“这样就对了!她一个人惹了祸,凭什么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好过啊?咱们县城本来就不好过活,如今被她闹得,那更是难过了!这种人啊!就应该被抓!”
月湘黛闻言嘴角抽了抽,她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招人恨!
官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遭殃的自然是老百姓,可是月湘黛现在也没有办法啊!
她总不能去找郁始修要回那个大东珠,再回县衙自首去吧?
想想葛枚逼着君远兮书院那些人吃无尘肉,月湘黛就觉得胃里一阵阵泛酸水。
算了!算了!不想了!
君远兮还有伤在身,正是需要养身体的时候,她要是再不找些开胃的东西,只怕他恢复起来就更慢了,要是再落下什么病根,她这良心都得被狗吃了!
想到这里,月湘黛立刻错开专门聚在一起骂她的人,转身去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油条摊。
本来是想着买点油条和豆浆,给君远兮换换口味,没想到这油条摊旁边,就是之前那两个小丫鬟买莴笋的地方,而那俩小丫头,今天是一改上次的傍晚才来,此刻就出现在这里。
月湘黛曾经还是何叶的时候,这两个丫鬟那都到不了她的身边,根本就是三等的粗使丫鬟,不过月湘黛还是记得她们的名字的。
大的叫九宝,小的叫临水,都属于小厨房买菜的丫鬟,而且是专门负责给知县夫人买菜,做精细菜品的粗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