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君远兮心急的解释,换来的却是月湘黛开心又没心没肺的大笑。
笑够了,她才道:“好啦!看你每次和我说话,耳朵尖都会红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会随便和姑娘搭讪的人。你这心意我收下了!”
说完开心的转身,低头对着水盆开始给脸上涂芦荟汁。
月湘黛是不知道芦荟是什么时候传入我国的,但是这个时代有西红柿有辣椒,又有芦荟这种明显外来物种,很显然距离现代并不会太远。
第二天,月湘黛和君远兮又去将剩下的种子,挑选了一些种在地里。
本来以为开荒完事,她就可以专心的想办法做衣服,没想到这衣服还来不及选材料,另一个躲不掉的大麻烦,就找上了门。
连续累了三天,月湘黛这一天起得很晚,结果这一开门居然就看到,那个曾经在君家老宅里,坚持要卖了自己的女人,拧眉站在祠堂的门口,眼神阴戾的看着三间破旧的屋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乎是听到西厢房有声响,君远宁的视线从最北边供奉君家祖先的房间挪过来,对上她的时候不免眉头拧得更紧。
“我小弟呢?”连个称呼都没有,君远宁就冷声问。
月湘黛只当没看见她的敌意,错过她的身子看向东厢房,原本应该紧闭避嫌的房门,此刻却是大敞四开,可见君远兮并不在家。
“可能是出去打水了吧!”既然君远兮没有知会她,应该就不会走远。
“打水?”明明是两个再稀松平常不过的词儿,这会儿君远宁听完却是立刻跳脚,之后指着月湘黛的鼻子骂道:
“你个懒货,亏得远兮连祖宅都卖了!你就是这样回报恩人的?再说了,你以为你嫁进君家是做少奶奶的吗?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起来?还让远兮去给你打水?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讲理,你是远兮的嫂子,你就应该好好照顾他!讲情,远兮是你的恩人,你照顾他服侍他天经地义。你说说,你连情理都做不到,你还配叫个人吗?”
君远宁边说边气得跳脚,这会儿就已经冲到月湘黛的面前。
如果是上辈子有人敢这样骂她,月湘黛保证不会让她嚣张过三秒。
但是如今……
就算是看在君远兮的面子,月湘黛也不可能现在就和君远宁对上。
所以月湘黛只当君远宁刚才吼了那么多,就是狗放屁她听不懂,淡定无比的从自己的门口走出来,一把抱起不知道从哪儿跑回来的大橘猫,轻声慢语的说道:
“如果大姐是来找远兮的,那不如进屋坐一会儿,外面还没做凳子出来,确实没有地方招待你。”
说完轻轻抚了抚大橘猫的后背,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君远宁一眼,之后转身就要回屋去。
君远宁却根本是不依不饶,直接冲了过去,挡住她进屋的路,拧眉挑衅的继续道:
“就算君家只剩下一个祠堂,那也是我们老君家的,与你个外人有什么关系?我回来还需要你吩咐我去哪里?简直就是笑话。”
只要是张眼睛的人就可以看出来,君远宁这次回来肯定是找茬的,而且是专门找月湘黛茬儿的!
至于为什么?那还用说吗?肯定是想把她赶走啊!
如果君远宁早一点回来,她和君远兮没有共同经历那么多,那么离开这么一个贫穷的地方,月湘黛肯定是愿意的,是毫不犹豫的。
但是如今君远兮已经成了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所以月湘黛是不可能给任何人,拆散他们的机会的。
月湘黛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边轻抚大橘猫柔软的背毛,一边凉凉的开口回答君远宁道:
“大姐,若说如今的我们,到底谁是君家人,只怕明事理的都肯定,我才是君家的人。毕竟出嫁的媳妇随夫姓,您现在是王君氏,我才是君月氏吧?”
跟她嚼舌头辩道理?君远宁可真是找错对象了!
不说其他的,就只说比一比知识,她读过的书,只怕比君远宁见到过的还要多。
她不是说不过君远宁,只是不愿意搭理她,让君远兮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罢了!
但是即便如此,月湘黛也不是没脾气的,更不是个可以随意让人揉圆搓扁的。
君远宁一听她的话,那是气得了不得,可是琢磨了一圈都找不到反驳的话,干脆直接威胁道:
“君月氏?你以为这夫姓,你能冠多久?月湘黛,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