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了开,程宁率先走出来,见身后的女孩也跌跌撞撞的走到陈成辰面前,听他甜言蜜语:“甜心做得好,该得的奖励我一分都不会少。”
她站在那里目光放空,既没有看秦蒅也没有看嬉闹的人群,冷冽的如同冷库里的冰塑,赴死大概也如她这般,忽然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也不过如此。
可人员渐散,最后都走光了,秦蒅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桂枝才从躲着的门后面走出来,上前拉了一把问:“还能走吗?”她摇头,桂枝踩了八厘米的高跟鞋将她背了起来。进包厢的时候桂枝抢先坐在午岱山身旁,玩游戏的时候午岱山也带了自己的女伴,所以桂枝逃过一劫,一直躲在门后面。
桂枝一直背她到一间无人的包厢里,暖气开到最足,然后拿了毛巾帮她搓身体,边搓边问:“怎么样?好点了么?”
她的脸还有些青紫,身上也出现了紫瘢,咬着牙咯吱作响,被暖气哄了好久才好了一些,桂枝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开了瓶酒让她喝了暖身子,程宁摇摇头,要了杯热水暖手,对桂枝说:“酒就不要了,我胃不舒服,上一次受了伤,这里,”她指了指自己食管处的胸腔,“现在热的凉的都不能碰,酒也要少喝,容易吐。”
桂枝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淡淡的说:“都说了秦蒅不能碰,你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一次又一次。”
程宁苦笑:“确实是,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倒霉的了,不过真好啊。”
“什么好?”
“活着真好。”
☆、第八章
“你以为秦蒅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桂枝坐在一侧,“如果搁陈成辰,我或许就信了,可他是秦蒅,你输了比赛,会这么轻易的逃过去?”
程宁愣了下问“他会怎么样?”
“不知道,有的男人就特别难懂,你从来都猜不到他心里,就像禽兽那样的,从来就猜不透。”桂枝顿了下又说:“不过以前得罪过他的人,都比较惨,一年前的事吧,咱们会所有个女人得罪了他,挺清纯的,我还见过,得罪秦蒅后人就毁了,连X市都待不下去。乔姐为什么要让老人带新人,还不是想避免再有这种事发生。”
在暖气充足的包厢里坐了一阵子,两人一起回到了化妆间里,此时人已寥寥,程宁和桂枝告别,裹了厚衣服回到公寓里,夜深人静坐在夜班公交上看这城市,平庸的喧闹,除了大学比较出名,几乎一无是处。
她被困在这里,四面受敌,还要想秦蒅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她,可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忐忑了好几天,神经绷着在会所里和桂枝一起应付醉客,秦蒅一直没出现过,甚至陈成辰都没了踪影,桂枝说她们这些人在那些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转过身连名字都记不住,或许禽兽早把之前的事忘了,余下程宁担惊受怕,或许这才是秦蒅要的效果。
程宁想,如果他想让她做惊弓之鸟,那他做到了。她睡觉的时候弦都绷紧了,日所思夜所梦的,吃了不少苦,如今终于放松了些,连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也就是这几日,桂枝从乔姐那边得到消息,程宁卖初/夜的日子敲定了,乔姐作为会所的经理,手里有一批自己的资源,对于熟客们的爱好和性/癖也都有所了解,程宁刚入会所她就放了消息出去,摸索着客人们的反应和热烈程度,这次的局她要做的热烈,程宁不过是开胃菜,后头还有重头戏,这样的局乔姐一年会做上两三次,程宁能赶上也是运气。
程宁知道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她在意的事太多,这种事反而没那么在意了,难道要她向李秋燕那样再寻死一次?她现在想的不是这个,那次接了秦蒅后,程宁就没怎么正经接过客人,被冷在一旁坐板凳,一坐就到了深夜,这让程宁很心虚,乔姐那边她每月都要交份子钱的,可如今这份子钱的一半都没凑齐,如果这个月她不交,估计这里她都呆不下去了。
晚上桂枝说有好生意,程宁当时就动心了。
按说,以她现在的资格,会所是不允许她外出赚钱的,可再没有进项估计乔姐就会向老四提一提,那时可有她苦头吃。
程宁问:“什么活?”
“你知道我最近陪钱总,他今天有个局,让带几个姐妹去陪陪,我看你最近没生意就跟乔姐提了你,她同意了,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