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其实很简单,她和身旁的女孩同时去吞果盘里的冰块,谁一口吞的多算谁赢。包厢了坐了很多人,此时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声言语,昏光的灯光打在两个女孩身上,只见她们同时一个猛扎探进果盆里,冰凉的水刺的两人都颤抖了一把,入喉是刺骨的冷,牙齿都跟着打架。可程宁还是拼命的吞咽,对面的女孩也不甘示弱,两人都扎进冰水里,只听见“咯咯”声及冰块间碰撞的脆响。
不知是谁现探出头来,冰渣洒洒的扬了半张桌面,两个女孩子都湿淋淋的伏在桌上,尤其对面的女孩,伏在桌上大声的咳嗽,空旷里只响起胸腔的震动,那女孩脸色更白了,一副快要被噎死的挣扎痛苦,程宁也好不到哪去,她拼了命也只吐出六块冰块,看那女孩,桌上也只有六块冰。
包厢里一时静默,大家都不作声,却见对面的女孩的咳嗽声愈来愈响,挣扎着扑在桌上,从喉管里又咳出一块冰来,而后瘫坐在地毯上,一手捂着胸默默的哭。
输赢立见分晓,秦蒅招手示意那女孩过来,然后对陈成辰说:“老规矩,卡号你是知道的。”
陈成辰“哼”了一声,“我什么时候欠过你的钱,明天就给你。”他坐在午岱山的一旁举起杯子喝酒。瘫坐在地毯上的女孩爬过去。她的头发湿了大半脸上的妆也花了有些惨不忍睹。于是到了秦蒅脚下,自觉的躲远了些。秦蒅嫌弃的看了一眼,只是说了句:“干得不错。”
那女孩头低的更低了,又朝外躲远了些,显然是十分惧怕的,连湿淋淋的头发都不敢擦。
陈成辰正在和一旁的午岱山秦蒅说话,他一只手伸过来摸程宁的头发,将她的头扯起来然后一把掼在盛满冰水的椭圆果盆里。
程宁被压在水里呛了一口,她使劲挣扎着,冷水顺着她的鼻子耳朵往里灌。可越是挣扎陈成辰越是用力,将她压在水底。旁边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出声阻止的,程宁就这样被溺在冰水里任肺里的空气用尽。陈成辰一边掼着她一边和午岱山聊天,水上冒着气泡的咕嘟声以及拍打水面的啪啪声也使两人毫不在意。直到她的挣扎越来越弱,到最后一动不动,两人之间的聊天像是呢喃般回响在耳边,躲在角落的女孩子们聚拢在三人身旁,谁也没有在意快要死的程宁,任她就这样溺在水里。
她觉得自己死了,知觉越来越来冷。可是她不能死啊,她已经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她的冤屈还没有洗刷,还有那么多记挂的亲人在等她,对活着那么的渴望的她怎么能轻易死呢。程宁蓦然睁开眼睛,然后趴下呕出腹腔里的积水,一边呕一边哭,一位进来打扫的阿姨看到她这幅模样,只是摇头叹息,“遭罪哦,伤成这幅样子,还能站起来不?”
程宁一边大哭一边努力爬起来,见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走进来,面无表情的看她说:“乔姐让我过来看你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就赶紧出来。”
她满脸的泪,脖子撕扯般的疼腿上身上满是青紫浑身湿淋淋的像个水鬼。坐了好一会儿程宁才擦干眼泪,收拾了下自己走出包厢,乔姐在化妆间,见她进来就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眼,然后淡淡的说:“你也是个不幸的,你说你往哪儿跑不好偏偏往那混世魔王的怀里钻,今天刚来就碰到这事,算你倒霉。今天就回去吧,回去把伤敷一敷,明天别迟到。”程宁低头应了声,在化妆间里换回自己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出了会所,这季节刚好入冬,程宁走出会所只觉得冷,她把衣服又裹紧了一些,不小心碰到伤处,抽气的疼了一抽,抱着包走向公交站牌。
☆、第四章
第二天晚上程宁在化妆间里遇到了乔姐,那天的伤依然青紫斑驳的留在身体上,脖子上的伤敷了粉才勉强遮盖住。房间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虽然天气转凉,但姑娘们依然露胳膊露大腿的横行其间,乔姐指着其中一个个子高挑,瀑布般浓密长发的美女说:“她叫桂枝,以后你跟着她,万事多学着点。”
桂枝正在化妆,樱红的口唇相当艳丽,整个人充满惹人的风情。乔姐靠在门口朝乱糟糟室内喊:“桂枝,来带个人,这几天负责作陪。”桂枝这才慢悠悠的踩细跟鞋子过来,看程宁娇笑着,“乔姐的吩咐我哪敢不从。”
“叫什么?”
“程宁。”
“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