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鸢闻言仍旧是心如磐石,来到顾漪凝的面前倒是先起另外一件事。
“顾姑娘,当日家母的事儿,即便你们刻意隐瞒,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清楚的。毕竟那场戏写的那么好,又那么直白,任谁心里还不清楚呢?怎么,淮净也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弟弟,眼看着乔家就这样倒了,我希望你能帮我善待淮净。我已经失去了哥哥和父亲,我不能再失去这个弟弟了!”
乔红鸢这样开门见山,顾漪凝有些不好接话,所以也就只能听她继续道:“若我能早点看透,娘对淮净的不同,我会对他好一些,让他的生活多一些阳光和温暖。可惜如今这些话,都已经没有用了!爹爹背后做的事儿,我多少也是知道的,如今爹爹不见了,只怕这乔府也撑不久了!府内的东西都是有数的,我不能动。唯一能给他留下的,只有这副我最喜欢的画,还烦劳您在合适的机会下,代替我送给他吧!”
乔红鸢完就挥挥手,身后一直跟着的丫鬟,将怀里的一个木盒打开,里面就放了一幅画,正是当初顾满江费尽心思想要讨好她,也一直在临摹的那副《江南桥》。
顾漪凝在书画上面没有造诣,除了觉得这幅画确实画的很漂亮之外,便再也看不出其他的来。
不过既然是人家做姐姐的一番心思,她也不好代为拒绝,便是点头收下。
乔红鸢这才起最重要的一件事:“顾姑娘,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如今客云楼的名声也恢复,不如此时就到此为止别再追究了!我家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能不能请客云楼的掌柜,放过我家?”
这就是昨天安景曜猜测,乔红鸢会来找顾漪凝的最大原因。
顾漪凝是拯救客云楼的最大恩人,如今又揪出真正的凶手,只要她开口一句话,汪掌柜绝对是会给这个面的。
顾漪凝早都猜到,自然也不需要考虑,便直接回答她:“乔姐,不是客云楼一定要抓着这件事不放手,实在是因为这件事当时被京掌柜闹得太大!你想想,现在全城百姓都知道,李捕头当年被京掌柜蒙蔽,放过了真实的凶手。你觉得就算我们出面,以李捕头的性格,他会肯放过你家吗?”
乔红鸢轻叹一声,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想放过这唯一的机会,否则她刚才也不会那样的话了。
顾漪凝见她满脸的愁眉不展,顿了顿继续道:“既然你知道乔老爷都做过什么,也知道上面严查是必须的。我若是你,便会立刻回家,将能直接面对的问题,都抢占先机交出去。剩下的都是合理合法的,李捕头和罗大人也不是贪官,自然不会牵连你们。”
乔红鸢闻言苦笑一声,环视一下顾家破破烂烂的屋,淡淡的道:“这或许就是富人和穷人心里最大的差距吧!顾姑娘,你被误会,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是想,或许是因为你本来就没有,所以你的心里没有贪婪。我明明早都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可是不到别人把我堵在死路,却还是舍不得那些身外之物。你得对,是时候该选择了!毕竟没有什么东西,比人命更加重要。”
乔红鸢完就带人走了,顾漪凝也没有送她,只是又看了看那个雕刻精美的木盒,然后找了个地方把这副名画给藏起来。
谁成想这东西刚放起来,她家就进来一个怒气冲冲,恨不得把地面都跺出一排坑的人。
顾漪凝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到的居然是淮净,暗暗松了一口气,无奈道:“又和安景曜吵架了?也不是我你,明明是寄人篱下,你为啥就学不乖呢?”
“他是你男人!你自然向着他了?我不管,这一次我是什么也不回去了!就是住在外面的稻草堆里,我也不回去了!气死我了!”淮净边边跺脚,也不知道他和安景曜到底谁才是孩,也或许是两个都是,没事儿就和孩一样的掐架,结果自然是人高马大的安景曜赢了,所以淮净就会有事没事的来找顾漪凝抱怨,结论每一次都是他再也不回去。
顾漪凝有些无奈的挑挑眉,摇头道:“真不好意思!我家是连稻草堆都没有的。所以你要想睡,还要睡在安家的稻草堆里,若是睡了别人家的,到时候别人把你当成偷稻草的贼,我可帮不了你。”
淮净闻言气结:“你、你这是什么话?区区一些稻草而已,谁会那么没眼力见的偷?你们这些乡下人就是气,以人之心度君之腹!”
这姐弟俩是商量好的吗?
前后脚进门不算,还都来了这么一句。